对视间,也不知为何,忽而红了眼眶。
那双眸太过清澈,灯火中央是他的身影。
心跳不断加速,撞的胸腔发痛。
‘只愿灯火长明,清风可安心。’
脑中想起这一句,轻颤的长睫染上细碎星光。
灯火怎会长明?
湮灭之时,徒留一片黑暗。
他怎会安心?
几日之后,他便没了长安。
北冥闻说错了一句话。
天海三清虽生十二条路,但每一条皆通大路。
不行大路,如何通主峰?
情根忽长,心内钝痛,扎根越深越难拔出。
那便不拔。
抬眸望着少年,忽而靠近,吻上那抹薄唇。
少年一时愣住,双眸大睁,心如擂鼓。
耳畔传来喧嚣,缥缈不清。
眼前是万千明灯,和一双紧闭的双眸。
湖水泛起波澜,花灯似浮萍聚散,熄灭一盏又来一盏。
耳畔传来低语:“若灯火长明,清风此生,不行大路。”
晏长安不懂,只是将他抱住,辗转亲吻不舍离开。
另一头的二人,也坐上了游船。
魏梓琪拎起一只,放在手中晃了晃,灯火骤然熄灭。
他玩心大起,刚要拎起另一只,北冥闻急忙阻止。
“这是长安买的,让它们多亮一会儿。”
魏梓琪皱了皱眉,难得听一次话。
他问道:“长安真的心悦师兄?”
北冥闻叹了口气,眺望远处拥吻的二人,低声说着:
“许是两情相悦。”
魏梓琪疑惑不解:“若真是这样,他们可一起走。”
“这样虽对不起掌门,但两情相悦本就难得。”
北冥闻望着他,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嗓音愈发低沉:
“清风走不了。”
魏梓琪问道:“为何?”
北冥闻思量半晌,这才道:“他的魂印与我们不同。”
“我们与青华莲是活契,他是死契。”
“若离开超过三年,他便会丧命。”
魏梓琪瞪大双眼,又道:“师兄从未提及!你怎会知?”
北冥闻握了握拳:“你我临行之际,我同掌门聊过。”
“他说那一战清风受了重伤,是破碎之前的青华莲,将他救回来的。”
“从此他的命,已和门派存亡系在了一起。”
“此事连清风也不知,掌门也未想过他会离开。”
魏梓琪眼眶一红,颤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可有解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