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师弟消息广,谁的事都知晓。
若非如今修了道,去那天桥底下说书,也定能混出名堂。
魏梓琪闻言,忙道:“带去哪了?”
他无需去问,便知是哪个元公子,定是那不知廉耻的死断袖!
段绝尘闻言,便将所见之事,皆说了出来。
原是林晚江做法之时,他去院中为这人打水。
一入院中,便见那二人拉拉扯扯。
慕千本都怒了,谁知最后还是被元忆锦带出了元家。
魏梓琪啐了一口,骂道:“这死断袖!老子回去就切了他!”
北冥闻想了想,忽然笑道:“我知他们去哪了!我们走!”
*
那边过的逍遥,但玉清风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一月来,晏长安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而他也被折腾的轻减了许多。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只闻轻浅呼吸。
晏长安难得清醒,刚给这人做了饭食。
就这短暂的间隙,玉清风又睡着了。
微风迎门而入,温软纱帐飘摇,榻上人依旧双眸紧闭。
房内未燃烛火,缥缈月色下,修长的手臂淤青遍布。
满头青丝凌乱,如瀑悬于塌边,落下几缕挂在白玉般高挺的鼻梁。
晏长安痴痴的望着,只觉他甚是好看。
但瞧见那浑身遍布的青紫,瞬间红了眼眶。
他知这些都是自己干的,应是失志之时,未把玉清风当人看。
缓步上前蹲下身子,轻吻这人额头,柔声道:
“玉哥哥,起来吃些东西吧。”
他做的并不好,皆是素净小菜,却也是他唯一会做的。
玉清风闻言,缓缓睁眼。
二人对视间,少年眸间映满星辰,正望着他笑意温柔。
心脏猛的收紧,急忙转移视线,他哑声道:
“放那吧,我这就起来。”
晏长安应了一句,放下吃食便扶着玉清风坐起。
刚一坐下,便见这人皱了皱眉。
少年心内一痛,一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听玉清风淡道:“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晏长安闻言,急忙起身,刚欲出门却听他又道:
“江儿,归家了吗?”
少年脚步一顿,心内泛起酸涩。
这一月来,玉清风已问过多次。
每每昏睡前皆要嘱咐他,时刻注意传音符的动静。
晏长安勉强一笑,他道:
“应是未归,无人报信。”
说罢,提起门旁木桶,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