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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我又去拜见了父皇。我问他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他有些怔愣,这是我第一次问起自己的母亲。
“怎么想起她了?”
怎么想起她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父皇说过很多次,阿焕这孩子温顺可亲,可心是冷的,别人走不进去他也不想出来。
“其实很多次,朕都看不明白你,阿焕,你可以哭的。”
顶着父皇慈爱惭愧的眼神,我有些尴尬,张张嘴说道:“就是想知道,儿臣从未见过母亲。”
“她,很倔,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总之,你不要跟你母亲一般。”
回去的路上我仔细想着父皇的话,然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老人家多虑了。
我没有母亲那般倔强,骨气什么的半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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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被梦魇惊醒了,索性起来练了一会武,统领夸我进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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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将军府中回宫的时候,看见小十八了。小家伙穿的很厚,在雪地里蹦来蹦去,鼻尖冻得通红,身后跟了一群宫女太监。
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还挺大阵仗。
我突然想到了父皇说的话:只有你当皇帝十八才能活下来。
几个孩子中父皇最宠爱的就是小十八,完全将他当成了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无忧无虑,自由散漫,像一只野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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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蝴蝶摔倒了,整张脸都埋进了雪里,还威胁下人不准来扶他。
一群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暗自摇头,免了下人的礼,蹲下身一把将人捞起来,有心逗弄他:“谁家的小娃娃摔倒了?”
小家伙有些傻了,脸红扑扑的。
反应过来后他又推开我,奶声奶气地故作凶狠:“大胆!你是谁?”
差点忘了,十八还没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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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见过他好多次了。
真是奇怪,明明一个宫里长大的兄弟,怎得就我二人独独没打过照面呢?
连十七妹妹都时长寻我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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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好像七岁了。
我笑着掐了掐他肉乎乎的脸蛋,说:“我是萧子夙,你是谁啊?”
十八皱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嗤笑一声:“你就是我大哥哥啊,父皇最喜欢你了,总是夸你。”
“今日一见,除了好看些跟其他哥哥也差不多。”
还挺别扭。
我故作思考,惊讶道:“原来是我们的小十八啊,都长这么高了,小时候我们见过,才这么一点。”
皱巴巴的,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