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出事了。”
郑夫人平静地说道“昨夜,京兆府的人带了密令上门,还有一份血书,说是官府的人刚从一处血案现场找到的东西,说是与你父亲有关。”
即便郑云秀再恨郑天河,但在听到郑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追问,“此事,与父亲有什么干系?”
血书?
这个词一听就非常危险。
郑夫人看向郑云秀,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京兆府的人强行将人给带走了。而今天早上……你怕是在这女子书院,还不够消息灵通。京城发生了一桩大案,在城东,窦氏的一处宅院,昨夜突发大火,是京兆府的人连夜将火给扑灭了,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座宅子里,一共有二十九具尸体。”
郑云秀喃喃地说道“他们全部都烧死在里面了?”
“又或者,不是被烧死的呢?”郑夫人轻声说道。
郑云秀耸然一惊,连声说道“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被烧死的……您的意思,他们是被杀死的。可您刚才说,父亲是昨夜被京兆府的人带走的……难道,此事,和父亲有关?”
“不知道。”郑夫人语气平和,看着郑云秀摇了摇头,“被烧死的人里,一共有五六位窦氏族人,其余的都是世家子弟……当然,还有两位世家女,以及平康坊内,被请过来做客的几位大家。”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普通的宴席。
可是郑天河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郑云秀不自觉地代入到自己,只觉得其中甚是荒谬。
“阿娘,您可看过那份血书是什么?”
郑夫人平静地说道“看过,那上头的字迹仓促,应当是在非常紧张的情况下写就的,上头控诉,郑天河伙同窦氏几位族人,一起在京城中散播谣言,惹来官府的追查,结果郑天河心狠手辣,为了以除后患,派人杀了他们。”那上头还有赤红的血手印,看起来异常触目惊心。
“这不可能!”
郑云秀忍不住摇头,“父亲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会留下后患的事情,这怎么……”她并非觉得郑天河不会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情,而是觉得他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如果是他做的事情,必定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七分真三分假的东西,最是让人容易混淆。”郑夫人摇了摇头,“问题不在于这件事情,是不是你父亲做的问题,在于你父亲曾经真的做过另外一桩事情。”
郑云秀脸色大变。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