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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敷衍了家里的期待后,袁鹤鸣揪着这份普通到简陋的文书,反倒更头疼起来。

如果此事是有人指使,或是有人藏在背后推波助澜,那还好说。

可是这歌谣的源头,却当真是干净的,只是两个清倌在输赢下,所做出来的东西。

那这样一来,便说明了一桩更为严重的事情……

即便正始帝多次压下坊间的传闻,可实际上这些说辞并不会因为被帝王压下,就当真消失不见。而是藏在人心,藏在言行,平日里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却在无意间又流露出来……正如,这曲歌谣之所以可以传唱,当真是因为这曲调如此美妙好听?

那可未必。

词顶多是朗朗上口,也不押韵。

而曲子只能说是入门,并不难听,可也不是佳作。

能够在短时间有这样的流传度,未必不是人的天性在作祟。

多数人便是喜欢听闻八卦,趣事,更甚至是人间惨事。

越是离奇,便越有讨论的意义,在饭后无事的时候,随口拿出来一谈,若是还有一二个不知道的人,便突生惊喜,抓着来人一顿描绘。

以满足那窃喜的窥私欲。

袁鹤鸣猜到了那许是人性的幽怖,一种说好不好,说坏,也还未到极恶地步的微妙。

毕竟这几年间,正始帝对莫惊春的恩宠,远远不再是那所谓的药引能弥补,而当初正始帝昏迷后,莫惊春的所作所为本就掀了轩然大波。

这些想法,未必在一时表露出来,却已然有了自己的态度。

当然,在这股浪潮将要成形时,铁定是有人在其中推波逐浪,但归根究底,若是要找出个罪魁祸首来,却是极难。

正始帝端坐在宽大的桌子后,一只小小的人偶,正躺在他的右手边。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个漂亮精致的匣子,在那其中布满了珍贵的布料,就是为了将那躺着的地方弄得软和舒适,正好可以躺下小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