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秀的思绪一贯跳脱,有时候能从天南说到地北,而且这些崭新的词汇,对她们来说,也是值得记录的事情。
柳叶笑着说道“您怎么突然想起莫尚书?”
陈文秀倦倦地说道“当初如果不是莫尚书在的话,按着陛下的想法,怕是要直接咔嚓了我,哪会手下留情?等下,郑云秀此事和曹刘有关,又事关郑家,那不如……”她忽而精神过来,想来一招祸水东引……呸,不是,借花献佛……等下,好像不是这么用的,不管了,她蹙眉思索起来,如何和莫尚书搭上线,又不会惹来陛下那醋坛子的注意呢?
今日墨痕的前来,就让陈文秀很满意。
这可刚刚好,又不会挑动正始帝敏感的神经。
她可算是怕极了这个乱吃飞醋的狗皇帝。
得亏这个狗皇帝再怎么狗,他还是能听得进去莫惊春的人话,不然,哪怕是危在旦夕,陈文秀都要冲着莫惊春大喊两个字,“快逃——”
等墨痕了解完事情离开后,陈文秀哼着无名的歌曲往后走,她在穿过后院的时候,遇到了无所事事的郑云秀。
她驻足站在那里,像是在看着后院的假山,又像是在等着陈文秀。
陈文秀扬眉,主动走了过来,“你找我?”
郑云秀看向她,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您没有告诉我,郑家过来的消息。”她看起来比前些时日的状态好了些,但态度也更谦卑。
她和这书院里的其他夫子合不来,先是他们的性别各有不同,再一个,是他们觉察出郑云秀身份的不同。即便他们不知道这柔美倨傲的女子究竟是谁,但也会下意识远离。但奇怪的是,那些女学生,却是和郑云秀相处得不错,不然,陈文秀是不会让她继续教习下去的。
郑云秀能传授给这些女学生的,不同于那些先生,更是身为女子为人处世上的事情。即便这和女子书院的开端有些不同,但陈文秀并不觉得这不合适。
这本就是她们需要面对的艰难,有人提早为她们点出来,再加以克化,提出解决的办法,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不是谁都能被手把手教着为人处世的道理。而郑云秀在读书一事上,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和造诣,偶尔还能指点那些学生。
陈文秀笑嘻嘻地说道“他们来找的,是郑家的郑云秀,可我们书院,只得一个叫郑先生的夫子,却是没有什么郑云秀的。”
郑云秀微怔,福身行了一礼,略带哽咽地说道“多谢院长。”
…
“荒谬!”
郑天河将手边的棋盘掀开,不怒自威的脸上,也流露出暴怒的神色。他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底下的奴仆,“偌大个郑家,都看不好一个女子,尔等怎有脸面,还来同我说什么,不在?她若是不在女子书院,那她那几日,见天往那里跑,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