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嗓音透着暧昧和蛊惑的味道,沙哑地在莫惊春的耳边响起,一字字一句句,都淬满了扎向莫惊春心口的蜜箭。
莫惊春似乎挣扎了几下,可是压在正始帝的身下,要说莫惊春能顺利逃走,那也实在是太难了些。
良久,莫惊春幽幽地说道:“陛下,臣本来就发着低烧,您再不让臣起身,怕是要从低烧转至高烧了。”
哗啦啦——
艳丽的兽不满地抖擞着身上的皮毛,然后将莫惊春给叼了出来。用干燥的巾子上上下下揉搓着莫惊春,然后再给他穿上衣物。
正始帝伺候起人来的动作,居然也是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显得磕巴。
显然是之前被小人偶给折腾得多了。
给小小人穿戴的时候都毫无问题,那帮着莫惊春穿衣,那更是毫无问题。
这本来也是正始帝做惯了。
在莫惊春困顿得无法处理自身的时候,这总是陛下的活计。
正始帝坦荡地抱着莫惊春往正屋走,好悬在浴室内的动静,应该早就吸引了墨痕和卫壹的注意力,在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外面的侍从早就被清理干净,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和摇曳的灯笼。
莫惊春慢吞吞地说道:“臣,还在生气。”
他靠在正始帝的胸膛不动。
正始帝附和着说道:“是啊,寡人真不是个东西。”
莫惊春实在是非常克制,方才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谦谦君子,克制守礼,就总归会在表达情绪的时候,艰难那么一些。
他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您既然知道自己的斑斑劣性,为何还如此放纵自己?”
正始帝仰天长叹,“因为寡人有疾。”
他非常诚恳地说道。
莫惊春怀疑,正始帝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的。
正始帝有疾。
他确实是有着极其难以治疗的大病!
莫惊春慢慢阖上眼,不想和正始帝说话了。他本来就困倦至极,就在走回去这短短的路途中,只是这么一小会没说话,他就已经昏昏欲睡。
正始帝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跨入门槛后,抱着莫惊春往里间走。
等到他将莫惊春放在床榻时,夫子下意识瑟缩的模样,让正始帝伸出去的手指顿了顿。
他半蹲下来,蹲在床沿打量着莫惊春。
在这之前,夫子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