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略一挣扎,身上的伤口就又崩了。
墨痕连忙将秦大夫叫了进来,秦大夫一闻到这屋内浓重的血腥味,脸色拉得老长,一边给少年重新包扎,一边数落墨痕,“我是让你劝说他,可也没让你上手来劝呀!”
墨痕讪笑着说道:“只是一个不小心,不过他已经答应要留下来了。”
趴着上药的少年一个激动,猛地看过去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自己要留下来了?
墨痕用眼神示意秦大夫,暗示没有秦大夫的答应,少年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少年卸了力气,趴在床上发闷。
等秦大夫重新清理完伤口离开时,少年才闷闷不乐地说道:“那小孩呢?”
“送回去了,据说他是在路上和你相撞在一处,而那时候恰巧是那群人想要带走你的时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索性将那小孩也给打晕带走了。而找人和刑讯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你们这种破洞百出的办法,才能真的将小孩给藏起来。”墨痕不吝口舌地将事情讲解了一遍,然后说道,“眼下还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谁,你要是贸贸然往外闯,可是要赔上自己的命。”
许是因为少年之前和墨痕打过交道,再加上这一次被救了出来,对墨痕有点信赖。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不担心我的安全,可是我担心我的姐姐,我这一次会被抓,可能是因为其中一个落脚点出了问题。既然行踪都泄露了出去,那我姐姐也有可能被抓。”
“我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你们两个。”墨痕暗示他姐姐还没被抓。
不过从少年的神色来看,他半点都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愈发紧绷起来,像是一头暴躁的小兽。可是他清楚自己的伤势不利于行,心里的焦躁更为严重,花了点时间才平复下来。
墨痕:“你们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被这么一伙人紧盯着不放?”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好奇。
而这种好奇的感觉,几乎贯穿了少年的过去。
少年哑着声音,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是为何,自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就一直都东躲西藏,真正知道的人,是我阿姐。”墨痕从少年的声音里听不出虚假,从他趴着的角度来看,更是判断不了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墨痕没有打断他的话,听着少年在疼痛的呻吟里,断断续续地讲述他们的过去。
据少年所说,他从有记忆开始,家里便只有阿娘,父亲早逝,而他们母子三人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多待上半年,往往总是住没多久,就迅速搬走了。几年前,阿娘病逝,而后躲躲藏藏的就变成了他们姐弟两个。而在这时候,少年才隐约得知,他之所以会一直如此,乃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在追他们,而他们逃跑,是为了活命。
墨痕出声说道:“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都是你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或者说,你们祖上留下来什么好东西,足以让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