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控制得很好。
于是,莫惊春也有些淡忘了从前不得不奔波去安抚正始帝,不得不让帝王安静下来的岁月……那是真实存在的。
莫惊春闭上眼,沉沉叹息了一声。
不再显露,却不意味着不存在。
莫惊春的手指有些颤抖地将头发往后撸。
…
新年伊始,第一次大朝会上,即便诸位朝臣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这好几次的休假还是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都表露出懒散的一面。
有的大臣左看右看,偷偷用袖子捂住嘴巴,然后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
张千钊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连着吃了几日的酒,才是这样烂醉的模样?”
站没站相!
那当然是袁鹤鸣。
袁鹤鸣被他吓得左顾右盼,嘘声说道“别乱说,我怎么会乱吃酒呢?只是这几日有些懒散,所以清晨起来,确实有些难熬。”新年在家,谁会紧绷着神经过活,这时不时来几个亲戚,再走走宴席,逢年过节的祭祖和其他的礼节,折腾下来虽然有些劳累,但是也失去了早起的必要。
朝臣要赶来上朝,总是要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开始动身。
越是远的,起得就越早。
袁鹤鸣的宅院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赶过来,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他不想再在酒这个事情上拉扯,毕竟他这两位好友是绝对看不过眼去的。不过一想到这里,袁鹤鸣就下意识找起来……莫惊春怎么不在?
莫惊春每次来上朝,都是来得不早不晚。
但是今日这时辰,却是有些晚了。
张千钊刚想说话,看到从殿门外走进来的莫惊春,便下意识转过去,和莫惊春说起话来,“……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连着熬了几个大夜?”他奇怪地打量起莫惊春的模样,开始怀疑袁鹤鸣和莫惊春是不是在私底下背着他连着出去吃酒了,不然这两人怎么是一个模样?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前几日低烧,昨儿才有些好转,所以才来迟了些。”他没说的是,他早上险些起不来,还是墨痕进去叫他的。
张千钊关切地慰问了几句,而袁鹤鸣则是挤了过来,看着莫惊春苍白的模样摇了摇头,“你要是实在撑不住,那还不如告假,左不过再养一二天的事情,别为了这点小事,将自己的身体拖累了。”这脸色可真是有些难看。
身边几个大臣听了袁鹤鸣的话,有的暗自点头,也有的摇了摇头,面露不赞成的模样。
刚刚走过边上,想要去找户部右侍郎的许冠明听到这话,却住了脚,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话倒是奇了怪了,为了朝务,为了公事繁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之举,怎么到了有些人的嘴里,就变了味道呢?”
袁鹤鸣面带微笑转了身,转瞬又变得面无表情,阴冷地看着许冠明,“而有些人,是长了张嘴巴,却不会说话。”他只是普通地看着许冠明,却让许冠明莫名被有种居高临下俯视着的错觉,冰冷的压力迫得他浑身发毛,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怪物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