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指尖的发皱,摇了摇头。
莫惊春压根就没思考过陛下不来的可能。
他捋着发丝,出神地看着门口,总觉得心里忽略了什么。
是,这一次的冲动吗?
莫惊春自省了内心,并没有从中发觉任何的不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人要发觉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了些。不管是自己,还是旁人,想要完整地剖开看清,或许需要的不只是时间,还需要日积月累的接触和一闪而过的灵光。
莫惊春缓缓看向门口,看向那道紧闭的门。
正如同现在。
这汤泉因着从不停歇的潺潺流水声,所以很难听得清楚外面的动静。但是隔着若隐若现的声响,莫惊春还是觉察到了正始帝的到来。
和一个人接触久了,彼此的习惯便会无声无息地融入到彼此中。
正如眼下,莫惊春轻而易举就听出来,那是帝王的脚步声。
比平时要稍显沉些,但还算轻快。
看来伤势对正始帝的影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很好。
莫惊春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至少,这不会对眼下莫惊春想要做的事情造成影响。只见他将手里湿润的巾子丢下,而后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在帝王思索着是要敲开门,还是顺其自然等着夫子出来的时候,莫惊春却已经拉开了门,平静地看着门外的来人。
正始帝打量着莫惊春的模样,从他披散的半干头发,再到他随意穿上的衣物,那凌乱不整的模样,全然不像是克制守礼的莫惊春会有的姿态,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
?豁出去?
莫惊春跨了出来,牵住帝王的胳膊,主动带着正始帝朝着正院去。
“不许跟来。”
他淡淡抛下这句话,止住了刘昊和墨痕等人的追随,只能眼睁睁看着刚到的陛下被莫惊春给带走了。
正始帝的眼神透着诡谲,却没有阻止莫惊春的动作,而是任由着自己被莫惊春带了过去,两人一齐步入正院,那急匆匆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什么去。
莫惊春一路凭着心气,将正始帝拖到了床榻旁。
虽然一路上,他已经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可当他真正实施的时候,心里未免打鼓。
可莫惊春的表情却是半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轻易将帝王推倒在床榻上,而后一扯床帐的带子,将其一并落了下来,盖住了他们的身影。
如今只是近黄昏,还未到燃灯的时刻,这半是昏暗的室内,只残留少少从窗外透进来的夕阳,隐隐绰绰看到那朦胧床帐后的身影。
“夫子,想作甚?”
正始帝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露骨的深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