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言下之意,让大皇子脸色微变。
“陛下不可能让我继位。”
莫惊春倦怠地说道“老太医已经说了,超过十日,陛下就几乎不可能再醒来。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这是必然的道理。”
大皇子的眼神犀利,“那您呢?如果新皇继位,辅政大臣中,不该有您的位置吗?”
莫惊春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陛下身上最重的伤痕,是为了救臣而伤的。”
大皇子微蹙着小眉头,像是不明白此刻莫惊春提起此事的意义。
莫惊春“这是臣欠陛下的。如果陛下能活着,自然万死难辞其咎,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眼下臣的行为,到底也不算出格。”
大皇子忍不住往前一小步,仰头看着莫惊春,“这还不算出格?如果换做是其他的皇帝,等他醒来的时候,必是杀你之时!”
不管是莫惊春眼下的总览大权,还是他肆意捉捕官宦子弟的行为,即便是事出有因,又有太祖令压身,可到底失却了皇帝的权威,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此刻可以说是事急从权,可等这遭过去,莫惊春必死无疑。
染指皇权,这是哪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莫惊春却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大皇子的小脑袋,如此逾距的行为,他做出来却是万分顺其自然,“这是臣的命数。”
莫惊春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管是正始帝能醒来,还是不能醒来!
再一日,又是大朝。
莫惊春和内阁出现在殿堂上时,那当真见证了朝臣那唾沫横飞的功底,文有文的说法,武有武的威胁,可谓是各出奇招,各有不同。
“莫惊春,你如此肆意妄为,接连捉捕焦世聪,曹刘,康力许,徐思等人,却是逾越了皇权,实乃大逆不道!”
“我等要面见陛下!”
“内阁内阁,尔等只会站在莫惊春的身后,和他一同作恶!”
“陛下,我们要见陛下!”
“薛青,没有陛下的命令,你怎可如此做事!你是不要你的脑袋了吗?!”
“京郊大营封锁谭庆山整整两日,如此令人发指的行径,居然是你区区一个文官做出来的,马敏,你到底是公冶皇室的将领,还是他莫惊春的马前卒!”
“莫惊春,难道莫家要反了吗!”
“……”
莫惊春甚是淡然,他出列的时候,正巧是停歇时,无数双眼睛栓在莫惊春的身上,或是阴狠,或是畏惧,或是痛恨,或是看戏,种种不一而足,实乃人性百态。
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沉重的铁牌。
“莫惊春,你莫要再扯着太祖令来压着我等!”
远处一个官员忍不住叫道。
莫惊春认得出来,他是焦世聪的好友许冠明。
莫惊春平静地说道“所以诸位是认,还是不认?”他将那令牌高举,正面朝着文武百官。
此话一出,满朝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