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那两人退了出去,莫惊春重新看向几位大臣,声音透着坚韧的力道,“不是怀疑。”
在听到“曹刘”两字的时候,焦连安的脸色微动,猛地看向莫惊春,眼底流露出深沉的畏惧,片刻后,他的喉咙动了动,艰涩地说道“若是涉及曹刘的话……我之家弟,焦世聪,或许也涉及其中。”
说出这话时,他的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语速变得快了起来。
“之前,他曾和我吐露,和曹刘交往过密。然他却不肯说出为何,但数年前,他之所以能够回到朝中,借用的是曹刘的势力。”
许伯衡的手指揣在袖口里动弹了两下,看着莫惊春缓缓说道,“子卿,将一切有嫌疑的人扣押入天牢,依着太祖令和京郊大营的威慑,可以暂时稳定住朝中局面。你无需……”
他的话还未说完,可是未尽之意,彼此都心知肚明。
莫惊春的确得到了正始帝的允许,甚至将一切的重压都交托到了莫惊春的肩膀上,可是做几分,做到什么程度,都是可以衡量的。如今莫惊春为了力挽狂澜,将一切追根究底并非错事,可若是施展到了极致,那便是逾越。
等到陛下醒来……或者没醒来,这些都或许会给莫惊春带来颠覆的灾难。
莫惊春的神色微动,看向许伯衡。
这位老臣此话,却是真心实意地为莫惊春着想。
正此时,老太医满头大汗地踱步出来,他的手上正是用手帕和清水都擦不去的红,陛下的伤势难以止血,直到入宫的时候伤口都几乎崩出血红,如今是老太医冒险在伤口面积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试图为背上的伤口缝合。
搬出去的血水一盆盆,单是看去便触目惊心。
太后已经气急攻心晕厥过去,如今还在偏殿躺着,还没醒来。
老太医背后的汗打湿了好几层衣物,眼睛一眨,酸涩的汗水就掉进他的眼睛里,酸涩得让人不断眨眼。他哑着声音说道“暂时,将血止住了。陛下最要命的伤口在背后那两道砍伤,几乎伤及脏器。再加上其他四处的伤势,险些失血过多。如今缝合后,得再用重药,看能不能把高烧压下去,如果压不下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尽人事知天命的恐惧。
莫惊春闭了闭眼。
其他的朝臣脸上也忍不住涌露出少许畏惧,如今陛下正年轻,膝下却只有大皇子一个子嗣,如果……
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薛成打量着莫惊春,而陛下在昏厥前将一切的权势都交给莫惊春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看似温和的官员父兄都是朝中的大将军,而他自己更是掌握着实权,倘若……那可是动摇国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