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的手掌落在桃娘的肩膀上,“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在仇恨到了极致的时候……是会这么做的。”
在孔秀死后,那些打手也全部都被推上了台上。
刽子手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了。
他们异常利索地将所有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泼洒的热水和滚下来的头颅,甚至有滚到角落里,被人不备狠狠踩了几脚。
那吵闹成一团的样子,又和刚才的肃然不同,变作是一种奇怪的狂热。
莫沅泽和桃娘在听完莫惊春讲的来龙去脉后,脸色尤其难看。在看着底下那些看似暴动的百姓,眼底却只剩下哀痛。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出身富贵之家,起点便已经比许多人高。但不只要一直往上看,还要低头看。这些钱财富贵,不是为了让你们有耀武扬威的资格,而是让你们能够做得更好。”
莫沅泽看着莫惊春,沉声说道:“小叔,您是特地带我们过来的吗?”
莫惊春敲了一下莫沅泽的脑袋,淡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看清楚,百姓也是一股力量。如今是悲痛的力量,往后,也会是新生的力量。他们看似蒲草,实则坚韧,如同磐石,不可摧毁。若是轻易践踏,不过是自寻死路。”
莫惊春特地带两个孩子前来,自然不是无事。
不管是莫沅泽还是桃娘,他们出身在莫家便已经比无数人要好上太多,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身家,若是养出一个孔秀,那莫惊春怕是要亲手斩草除根了。
带他们回去的时候,莫沅泽扭捏地凑过来,轻声说道:“叔,阿娘说,阿耶给我起了个表字?你给我说说,那叫什么呗?”
莫惊春淡笑着说道:“那大嫂告诉你了吗?”
桃娘在边上笑着说道:“那才没有呢!大伯娘将大兄给赶了出去,说是让他别胡闹。”
莫惊春悠哉地说道:“既然大嫂不肯说,那我自然也说不得。等到了时辰,你自然就知道了。”
莫沅泽气急,只能忍下。
其实莫沅泽的生辰就在眼前,莫惊春也已经特地挑好了礼物,等待他生辰那日赠予他。
不过就在生辰前夕,仁春堂的秦大夫过来了一趟。
前几日,安娘有些低烧,半夜一直啼哭不止,小儿病是最难医治的了,秦大夫这一回是特特带了仁春堂的女大夫过来,她擅长的便是小儿病症。
得亏是这女大夫厉害,几贴药下去,安娘总算是好转过来。
莫惊春亲自送秦大夫出去,两人还站在垂花门说了会话,秦大夫给他把了把脉,欣慰地发现莫惊春的身体已经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