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吩咐完了好后,莫惊春这才暂时卸下力,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
宿醉不是那么简单熬过去的。
他现在嘴巴没滋没味,感觉就连丢进嘴里的蜜饯都显得有些淡。晚间吃了点清粥小菜,身体不适的莫惊春早早就上床歇息。
等到他睡熟了后,不知到了哪个时辰,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步出来一个人影。他的轮廓高大阴森,只能看得到他稳定的步伐,从容不迫地踩着软垫走到了床榻旁。
熟睡的莫惊春似乎在梦中略略惊动了一会,然后下意识要侧过身去。
一只大手压了下来,轻轻拍打着被褥。
沉稳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平息了莫惊春在睡梦中的惊燥,睡得更加深沉。
黑沉的眸子在黑暗中打量着莫惊春的模样,从他的眼角,再到他的眉眼,鼻子,再到薄薄的嘴唇,手指按在下唇上,无声无息地按压出一个小坑,然后又慢慢复原。
这样亲昵的举动,并没有引来莫惊春的半点不适。
就像是动作的人,那动作,那温度,与触碰,都熟稔万分,难以觉察出危险。
他打量着莫惊春。
在暗色下,他就像是要融入虚影中,难以捉摸得清。
一想到此,这个暗夜的窥伺者便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
那种冲动从他的心底蹿升上来,透着邪祟的恶念,他看着莫惊春睡得如此安详,睡得如此平静的时候,心底就更升起一种十足的破坏欲。
他想要……
喉咙古怪地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什么忍耐的恶念。
今日午后,关于焦世聪的全部情况就已经摆在了正始帝案头。
焦世聪此人出身京兆焦家,乃是焦氏的分支,为兄焦连安乃是右都御史,颇受正始帝看重。而焦连安的长女,正是焦明香。
焦连安忙碌在外,家中子嗣的教养都是夫人在负责,而焦世聪与焦连安相差十来岁,这些侄子侄女与他的关系一直不错。
焦世聪自从出仕后,就会在翰林院待了两年,然后外放三年,再回来的时候,便在四年内成了户部侍郎。他如今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两年,平日里交流的圈子也不大,除了那些世家权贵外,并无出格之处。
正始帝漫不经心地说道:“焦明香,焦世聪,这两人都在一处,都对夫子表露出了恶意。难道还需要寡人再吩咐几句,这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吗?”
帝王的语气甚是平静,可这看起来便是对这结果不满意。
刘昊在心里捏了把汗,正想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柳存剑求见的请求。
柳存剑从前些时日就被陛下派出去做事,如今方才回来。正始帝看了眼刘昊,这便是让他放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