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正始帝还没睡下。
从墨痕的手里接过半醉半醒的莫惊春时,他的神色有些莫测,盯着墨痕看了几眼,“你说什么?”
墨痕的腿肚子都软了,直叫人想打哆嗦,但还是坚持住说道:“郎君说,他想要见夫人,所以,小的才让暗十九将马车往宫内赶。”
墨痕这话可真是豁出命去了,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被称之为……咳。
怎么郎君连吃醉酒了都在想这事儿?
墨痕百思不得其解,郎君不是这样的人呀。
他确实不知道,在私底下,眼前这帝王,却已经痴缠着莫惊春将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全都应下了。
墨痕在这边担忧,岂料陛下却是笑了起来,而且那笑意愈发浓烈。
俊美漂亮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如同娇艳噬人的食人花,越是好看,便越是凌厉逼人,那份美丽迫得人不敢直视,却异常能感觉到正始帝那油然而生的喜悦。
“不错。”正始帝愉悦地说道:“寡人的确是夫子的娘子。”
他抱着莫惊春入殿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栽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过这不重要。
可是重新跳起来的墨痕很想说,这他娘的很重要!
陛下跟郎君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
正始帝抱着莫惊春入了殿门,衣襟口被夫子攥住,露出一双透着酒意醺红的眼,他朦朦胧胧地看了会正始帝,这才低下头去,重新将整个人都埋入陛下的怀里。
那几乎要钻入正始帝怀里的姿势,让正始帝几乎要露出丑陋的欲念来,那不是欲望,或者说,不只是欲望,而是另外一种更加深沉的,满是欢愉的餍足。
莫惊春总算开始一点点,露出少少的依赖。
这几乎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得了这么一点小小的进步。
莫惊春半睡半醒,只感觉到陛下在给他宽衣解带,然后再发生什么,就再也不知。
正始帝摩挲着莫惊春酣睡的侧脸,不疾不徐地说道:“夫子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每天两次的回报,都不会卡在子时,如今时辰这么晚,莫惊春的身上又有这么重的酒气……是今夜的宴席出了问题?
可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暗卫不会到现在才来汇报。
今夜跟着莫惊春的人乃是暗十九。
暗十九被召了进来,跪在地上回话,“焦世聪嘲弄陛下跟主人的关系,弄得彭怀远不喜,将人拖了出去。然后主人吃了三壶酒。”
三壶酒,还是那种地方的酒水,自然浓烈。
而且正始帝还从莫惊春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胭脂水粉味,他微挑眉头,看向暗十九,“他们召舞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