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怀王妃带动她之前会感觉到的那些若有若无的鄙夷消失了,陈文秀只能感觉到那些笑意盈盈的面容,那其中,便有焦明香。
焦明香长得明媚大方,是京兆焦氏这一代中的长女,出落得异常动人美丽。
那次宴席正是焦氏主场,她忙前忙后,却没有让任何一人落下,就连木淮跟孔秀在她面前争吵起来,她也能立刻将他们分开来各自安抚,着实是个情商高的人。因着木淮之前曾在口头上奚落过她,所以陈文秀不自觉带着侍女往焦明香和孔秀那里走了走。
焦明香和孔秀站在假山下,正温声细语地安慰着郡主。
“郡主,您与木淮郡主都是姊妹,出门在外,若是争吵起来,也是不美。”焦明香淡笑着说道,“如今出了这事,起因多少跟您有关,若是您愿意的话,明香代您给那位赔个不是,也便是了。”
孔秀冷着脸说道:“她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值当你去给她赔不是?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等我回头随便给她送个东西,下得了台面便是。”
焦明香笑了笑,“郡主乃是宽宏大量,这才不再计较才是。不过这礼物,您可想好怎么挑了吗?”
孔秀:“随便找找从前的东西,难不成还要多贵重?”
焦明香摇着头笑,那笑意仿佛在眉梢,不曾落下,“您这话却是错了,都是女子,何尝需要那么贵重的东西?自家姊妹,一盘糕点,一碟亲手做的菜,那都是极好的。正如那西街上的糕点铺,那里的糕点可是京城闻名。虽不是多贵重的店面,可是那味道乃是一绝。”
“西街?”孔秀挑眉,“我打来京城,可就没怎么出去过。”
焦明香:“西街那处,不是多么名贵的地方,就是贪图个野趣便是。罢了,瞧瞧我这说什么呢,那里的东西怎么能入得了郡主的嘴,还是再寻一些别的……”
“不,这个正正好。”孔秀笑了起来,“她也不值得多好的东西。”
陈文秀当时就在距离她们没几步的地方,只是因为假山在,所以才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
“她们是认为假山这地方究竟是多安全吗?站在假山下就可以巴巴说上这么多话,怎么就还不给自己想想,这最不安全的地方,其实就是看着最隐蔽的地方呀。”陈文秀摇头晃脑地说道,“如果要说的话是不能为人所知的,那肯定要选那最是空旷的地方,保准来一个发觉一个,谁都偷听不了。”
她朝着嘴里丢了个奶香糕,深觉自己说得有理。
两个时辰后,陈文秀再度面对正始帝。
不得不在皇帝一张臭脸下,将之前说的话又再重复了一遍。
如果不是莫惊春在的话,陈文秀相信陛下更想要将她抽筋扒皮。
至少他表露出来的眼神便是如此恐怖。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陛下,于情于理,还得感谢陈女郎提供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