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鹤鸣意味深远地看着莫惊春,“是真的没有变化,还是子卿不想要有变化?”袁鹤鸣不愧是三教九流都有交往的人,在发现莫惊春的问题上,却也是异常敏锐。
他绝不是那种会冒然擦手友人隐秘的事情,若他当真出言……
必有原因。
莫惊春久久地看着袁鹤鸣,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
“你不觉得,广林去的时间有点久吗?”莫惊春忽而说道,“这都有两刻钟的时间了。”
就算是再如何,也不可能花费上这么久的时间。
袁鹤鸣像是被他的话惊醒,两个人面面相觑,纷纷起身。
外间的侍从听到他们的动静,跟着出来找人。
结果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发现张千钊躺在树下睡觉,而他的下人正被他压着衣裳的一角,怎么都起不来身。
眼瞅着莫惊春他们总算来找,他露出一副得救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说道:“郎君出来后,本是奔着恭房去的,可是人出来,外头刚好下了雪,他便说要去欣赏雪景,这一路走来,却是到了后院,看着这满天白雪怎么都走不动道。”然后张千钊就在这里吟诗作对起来,甚至还惹来了不少路过的文人骚客赞同。
莫惊春:“……”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喝得烂醉的张千钊被他们塞进了马车内,然后让张家人送来回去。
至于袁鹤鸣,则是笑嘻嘻地跟着莫惊春挤在一起。
莫惊春:“你不是有自己的马车?”
袁鹤鸣:“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莫惊春一脚踹在他的腿骨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再说下去,我怕你的命没了。”正是因为袁鹤鸣是为了他好,莫惊春才不能让他再说下去。
就连莫惊春都不知道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要是再任由着袁鹤鸣说下去,说不得,他连命都要没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直在缓慢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袁鹤鸣下意识说道:“还未到宵禁吧?”
莫惊春蹙眉:“暗十一?”
有个低哑的声音从车底传出来,“是陛下。”
莫惊春微愣,探身掀开车帘,果不其然,就在他们的马车对面,正停着一辆马车,看起来异常低调,但是莫惊春跟袁鹤鸣一眼看得出来那是宫造的马车。
不多时,那马车掀开车帘,露出公冶启的面容。
那俊美的脸蛋露出来,本该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可是不知为何,却是连驾车的马匹都不敢地动了动,蹄子踢了踢。
莫惊春按住身后的袁鹤鸣,示意他不要下车。
他则是下了马车,揣着手踱步走到对面的马车去。
莫惊春的背影瘦削,行去信步悠闲,平静淡定。
袁鹤鸣就见一双手伸了出来,将莫惊春毫不犹豫地带进去,那感觉就像是深渊猛地张开了巨口,将鲜活的肉食一口吞下。那一瞬的映射,让他险些要冲下去,可是袁鹤鸣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力道极大,无法挣脱。
“主人让你不要动。”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是刚才的暗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