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陛下的重视,却是不将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莫惊春踩着厚厚的雪,靴子都埋在了雪堆里。呼吸间的寒意仿佛贯穿了五脏六腑,只剩下刺痛的冰冷。
不设身处地想之,总是略显苍白。
莫惊春想,固然情投,却不全然意浓。
他大抵还需再学一学。
卫壹跟在莫惊春的身后,唉了一声,“墨痕这回可是因祸得福。”
莫惊春回过神来,好笑地说道:“这是哪来的福气?”
卫壹笑着说道:“其实您不知道,墨痕家里的父母,一直是不太愿意墨痕和许凤在一起。虽然他们确实是收养了许凤,但是许凤是个孤女,也带不来嫁妆。
“倒也不是墨痕的父母势利眼,就是毕竟门不当户不对,是墨痕进了您的院子后,又成了管事,在家里说话算是头一个,这才强行压下了父母的不满。”
可是这事情不满是藏在心里的,即便是面上不说,平日里的言行难免就会带出来。
墨痕在莫惊春院里做管事,莫惊春待下人又大方,每年带回来的钱财可不少。眼馋墨痕地位的,喜欢墨痕的,看上墨痕家底的……对比起许凤,墨痕的选择其实有许多,在墨痕父母看来,他们是预备给墨痕挑个好的。
却不曾想,墨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顺从他们的意思。
只是墨痕平时在外面跑,往后家里肯定是婆媳在一块的,这婆婆要是不满意媳妇,那媳妇日子也是难过。
“结果这一回,墨痕能醒来全靠着许凤,太医都说了,这亲人的呼唤是有用的。若不是许凤在,墨痕还未必能醒过来。
“我看啊……墨痕就算年底起不来,这婚事也肯定会结。”
莫惊春扬眉,“起不来还结婚?”
卫壹笑着说道:“郎君却是不知道,这民间乡下的说法,叫冲喜。一般是夫家重病或是受伤,便会娶一个有福气的媳妇过门压一压。
“这回,该是墨痕的父母着急了。”
莫惊春想了想方才屋内墨痕和许凤的模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看未必。”墨痕若是当真珍重许凤,就不会让她带着那样的名头嫁进来。
不管怎么说,墨痕醒来后,莫惊春心里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就在莫惊春安心的时候,宫内却是严肃起来。
刘昊弯着腰从门边进来,靠在正始帝的耳边说了几句,正始帝的脸色有些难看,霍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走得急,身后撑伞的太监都跟不上。
太后宫内正点着淡淡的香料,可即便是这样,都盖不住那苦涩的药味。
正始帝踏足的时候,脸上便是没有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