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也是颔首:“眼下已经打到了西边,如果还没结束的话,那只能说是兄长故意拖延。
“当地的世家虽然比百姓要好些,可是战火无眼,他们已经做好了弃城离开的准备。”
他这话却是没错。
当地世家盘踞多年,那根深蒂固的地盘和血缘相连,都让这些地方成为了国中之国,和不少亲王的封地也有得一拼。
这时候不得不离开,对他们而言,就无异于弃城。
莫惊春的面色微白,不知是想到了哪里。
莫飞河却仿佛只是这么一说,转瞬已经在逗弄桃娘。桃娘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不能随便被抱抱,但是偶尔喜欢的时候,她也喜欢赖在父辈身上不下来。许是这样会给她一种安全感,不会再随便被抛弃。
桃娘坐在莫飞河的膝盖上摆弄鲁班锁,轻易就将那东西给还原。
两个男人默默地看了一会,莫飞河突然叹息着说道:“我才知道当初为何你娘总想着要生一个女儿,多了一个小姑娘家家,那种感觉当真完全不同。”
就这么看着桃娘摆弄手里的鲁班锁,他们也看得不亦乐乎,就像是心里软了一块似的。
莫惊春笑着说道:“这回家里可是有两个。”
莫飞河的胳膊还放在桃娘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真想不出将来桃娘的夫婿会是什么模样?”莫飞河喃喃地说道,“至少得过了我这关吧?”
莫惊春:“……父亲,能在您手底下走过去的人,可几个。”
以后莫飞河的身体会逐渐衰老,可是能敢于站在莫飞河眼前挑战他的也没几个。
莫飞河不情不愿地说道:“要是能在你手底下走过,也勉强可以罢。”
莫惊春:“……”
他的武艺虽然比不得父兄,但是这些年勤学捡起来,也是不差的!
而且他才是爹呀。
莫惊春心平气和地说道:“是呀。”
也不期然想起了之前一直提及大皇子的正始帝,忽然默默地摸了摸鼻子。
罢了,这都是好些年后的事情。
外面的风雪又大了一些,就在进入十一月时,突如其来的降雪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了银白色下。从屋檐到墙角,从坊间到街道,树梢的银装素裹是唯一的色彩,寂静肃穆的白色直到天明时,才会在晨光中悄然融化。
那也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
莫惊春穿得厚厚实实出门,在临出门前,他嘱咐墨痕要多穿两件,原本打算穿着普通冬装的墨痕这才回去,将之前莫惊春给整个院子人做的厚实冬装取了出来,整个人包裹得圆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