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后便销声匿迹,可这在恒广心里就是一根刺!
林御史看得出来恒广的心事,无奈地说道:“那都是本家的人在发癫,本官已经派人回去训斥了一顿。不过,从那日清河王向本家提出来的条件,倒是能看得出这位王爷怕是对……”他的手指向上竖起,“蓄谋已久啊。”
恒广嗤笑了一声,大步朝前,“若非出了这事,怕是林氏都要和清河王搭上了吧!林御史还是快快留步,莫要与我一起走。”
他年纪可比林御史年轻得多,走的脚程也快,一下子就将林御史甩在身后。
林御史的脸色难看,不过等到了他出了宫门,却又是平常的模样。恒广发脾气是在他预料中的事情,早在最开始和清河王接触的时候,林御史就猜到有可能会这般。只不过恒广从前一直忍着,借着此事爆发罢了。
而林氏之所以会蠢蠢欲动,也确实和清河王拿出来的诚意有关。
说白了世家里头也不都是一心的,一整个大家族里都会有离心的,更别说那么多个世家,自然人与人不同。相较于那些矜持孤傲的门阀,林氏其实较为左右逢源,不然林御史为何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他们家族内出仕的人算是世家里较多的,只是相较于忠君,他们更忠于林氏。
想当初,林御史和王振明看起来是政敌,其实私底下,彼此间也有默契在。
面上看着是敌人,可私底下钱财来往,就未必会是敌人。
林氏借着许尚德在苏杭数年,可是挣下不少横财。在许尚德死亡后,林御史便看出来王振明那家伙已经寻摸到了自己的退路。
只是从最近朝堂上的局势来看,王振明这退路未必是好。
他不紧不慢走了出去,到御史台的时候,已经有家中小厮在等着他。
林御史处理完今日的事情,方才将那等了两个时辰的小厮叫了过来,“何事?”
那小厮欠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御史。
林御史拿在手中看了几眼,盯着上头一个名字若有所思,“墨痕……?”
…
莫惊春莫名哆嗦了一下,像是背后发寒。
身处在长乐宫的他,眼下正在陪正始帝下棋。
照着刚才的战绩,正是一胜两负。
公冶启:“夫子不够认真。”
莫惊春:“虽然最近没什么大事,却也不是陛下拖着我不让出去的理由。”
话罢,他毫不留情地堵死了陛下的去路。
公冶启委屈:“夫子每日都要去宗正寺坐,却是不肯来宫内一趟。不如让宗正卿在宫内办事得了,尤其这本来就是与宗亲相关,在宫内也异常得当。”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贤英殿的内阁外,目前并无任何大臣是在宫内上值的。”他这话说得绝对了些,但是抗拒之意流露于表。
公冶启拄着下颚,看着莫惊春绝地翻盘的棋面,叹息着说道:“那寡人可真是倒霉,明明都两情相悦,想找个时间聚一聚都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