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喃喃道:“清河要乱了。”声音却是清甜。
这消息送往京城,最快也要十数日。
…
京城东府内,莫惊春仍然在画。
他画得无知无觉,直到一个人影笼罩在他头上,挡住了光亮,他方才有所感觉。
是公冶启。
他居然醒了,只他挪了挪,将明亮还给了莫惊春,示意莫惊春继续。
莫惊春看他一眼,见他脸色好了些,这才又低头。
作画一旦打断,确实是再无这般闲情雅致。
公冶启便也站着看。
直到最后莫惊春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笔下的画像。
他从未看过这幅画面,也从未在梦中见过,可是刚才落笔的时候,莫惊春却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没记挂,不知不觉就涂抹出了这大红鲜明的色彩。
莫惊春捏了捏鼻根,手里的画笔跌回桌上,撑着站了起来,“陛下……”
他本来是想问公冶启的身体,却见陛下跨过一步,然后与他并肩而站着,低头看着莫惊春刚刚画出来的东西。
莫惊春不知为何有种诡谲的感觉,他说道:“臣只是……”
他想说这不是在特特映射,毕竟方才莫惊春落笔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就涂抹出这个模样,仿佛当时心中就存在这样的画面。
可等画出来后,莫惊春却又觉得奇怪。
这不应当是曾经出现过的画面,更像是从前精怪跟他说过的关于曾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个疯狂暴君曾有做过的事。
“夫子为何想到要画这样的画作?”
公冶启平静地说道,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只是正始帝到底生不生气,不能从面上判断,而应该仔细感觉。
莫惊春为难地说道:“只是突然坐下的时候,就画了出来。”
说到这里,莫惊春不由得有些歉意。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画出来的感觉像是在指责公冶启的作为,但苦的是,莫惊春心里倒真的没这么想。
公冶启越过莫惊春,将那张还未干的画作拿了起来,细细地看着画中的自己,突然指着另外一个还未成形的团说道:“这个又为什么没有画全?”
莫惊春看了一下,摇着头说道:“臣想不出来会是谁。”
那画作里,最是明显的地方便是公冶启和另外一个人,似乎是帝王正要杀了另一人。
可是那伸出去的动作,又像是要将那个人拢在怀里,那么古怪的姿势和奇特的气氛,不管莫惊春怎么想,都不确定在那个地方,那个时候,要画出来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