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冶留铭,不错, 这些人里,他最是无辜倒霉。”帝王笑眯眯地拽住那条晃动的铁链, “可寡人只恨当初他遇袭时, 为何没索性帮个小忙, 让他直接死了!”
从一开始就掐灭清河王的奢望, 就没有这后头的事情。
脚链一扯, 莫惊春方才看到那铁链究竟从哪来,那更像是从一开始就跟这张床铺融为一体,蜿蜒着从床柱蔓延出来。
莫惊春用手背捂着脸,舒服的余韵还在身体回荡,他整个人都懒洋洋,透着慵懒的韵味,自上而下都被弄得透透的,“那我该感谢陛下发疯的时候还疯得有理有据,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的声音虽软透了,却是极冲。
公冶启笑着俯下身,“夫子确实应当这么觉得,毕竟寡人再如何发疯,不都一直顺着夫子的心意做事吗?”
莫惊春怔然,挡在眼前的动作顿了顿,慢慢移开看着公冶启。
帝王的动作并不狠,反而像是温存。
可莫惊春却几乎因为公冶启的话浑身颤抖起来,脚踝上的金环似乎在这时候滚烫起来,刺疼得他想要蜷缩身子,却碍于公冶启夹在中间而无法动弹。
公冶启的语气透着古怪的愉悦,“夫子为何如此,不该高兴吗?”
他的手指撒开铁链,却循着动作重新握住莫惊春的另一只脚踝,那只脚的重量就没有另一只那么好说话。公冶启握住的时候,温热的触感透过铁皮,只隐隐隔着一层感觉着皮肉下的突突跳动。
公冶启却将那抬起来,将之沉沉压在了莫惊春的枕边,哗啦啦的动静响彻了整张床,那动作过于极端,勉强得莫惊春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陛下还在笑,他一边笑,一边摩挲着细嫩的皮肉,温柔得如同方才,“如今寡人不正是夫子玩弄在掌心的一条恶犬吗?”
莫惊春惊得要跳起来,却被公冶启死死地压住所有的挣动。
这指控如此刻薄,让莫惊春实难承受。
哗啦——
“夫子说得不错。”
哗啦——
“情爱之事,需得互相折磨,两相勉强。”
哗啦——
“方才能生死不休!”
莫惊春分明陷在极致的缠绵里,却被陛下那几句话追杀啃咬,仿佛要将他身上的好肉生生扯下来,如此,方才能够慰藉那心里咆哮的空洞。
帝王暴烈的话几乎刻入莫惊春骨髓,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铁链不静,声响不休。
…
翌日,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公冶启还在身侧。
他记得,今日是他休沐。
可是,陛下必定还有要事。
在昨日事情揭露后,不管是朝廷内外都会有动静,公冶启怎可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