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将抓着的刀鞘丢在一旁,那种从身体蔓延上来的疲怠让他不想再说话。
酒意让他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莫惊春恨不得将舌头割掉。
他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夫子要去哪?”
“让彼此冷静一下。”
莫惊春推了推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莫惊春蹙眉,又用力推了推,但只听到挂环动了动,外头寂静得像是无人。他蓦然升起一种悚然的寒意,猛地朝边上就地一滚,这猝不及防的动作牵动胳膊和背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微变,但是公冶启的动作远比他还要快,就在莫惊春勉强站起来的时候,莫惊春才看到了公冶启手里拿的是什么。
黑铁。
那是刚刚从暗箱拖出来的东西。
莫惊春的脚踝刺痛起来。
那贴着骨骼皮肉没有摘下的金环,此时此刻如同讽刺。
他只觉得之前陛下说的话全都是在放屁,性情一上来,却还是不管不顾。
帝王的怒意栖息在表皮下,视线粘稠偏执地盯着莫惊春,那神情仿若方才的怒意不过虚假。
只是公冶启刚刚拿出来的东西,却让莫惊春毛骨悚然。
必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间就弄完的东西。
那取出来的铁环束缚之物,怕是早就在东府放好。不然正始帝也不可能随便取用,突然就带了出来。
陛下的恶欲当真是无处不在,附着骨髓。
莫惊春暗暗后悔他刚才为什么要将刀鞘丢开,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是赤手空拳。
他可不能轻易让皇帝如愿。
帝王想要将莫惊春囚困在此,却还得问过他愿不愿意!
公冶启不疾不徐地步了过来,笑吟吟地说道:“夫子,我可还是个伤兵,你动手的时候……还要饶过则个。”
话音刚落的瞬间,两条人影在屋内翻滚。
既然门已经被外面锁上,总不会连窗户都被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