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微微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这数量,可对不上。”
一石惊起千层浪,说不得,这里头还内有隐情!
莫惊春顺着正始帝的意思,让局面显得更加混乱,与此同时,站在前头的林御史脸色铁青得可以。但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从容,他踹在怀里的手正紧握成拳。
好歹当初这些人,是藏在暗处。
虽然这一回说不得要抛弃,但不会连累林家。
又三日,薛青在朝上施然然说道:“陛下,臣已经有了眉目,正在案首。”
他所写的文书,已经递了上去。
正始帝高坐台上,慢悠悠地捡起最上头的一本看了起来,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看向林御史,“林御史,这贼喊捉贼的味道,感觉如何啊?”
林御史脸色微变,出列欠身,“还请陛下明示。”
正始帝幽幽地说道:“明示?若是寡人明示,你岂不是要当庭自刎?自己看看罢。”他厌倦地将文书丢了下来,砸在了林御史的肩膀上。
这行为甚是侮辱,但是陛下那厌恶的口吻还有不满的表情,让许多人压下了心里的想法,只一心去看林御史。
林御史打开薛青所写的文书。
薛青的笔墨不如他人之犀利,反而中正平和,寥寥数笔,就已经写出了结论。
林御史扑通跪了下来,哀声说道:“臣有罪!”
莫惊春在听到林御史这话时,一下子猜到了林御史要作甚。
果不其然,林御史哭诉着他教子无方,竟然闯出了如此大祸,昨夜回家,方才得知此事,原本今日上朝,便是为了此事云云。
话罢,林御史还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由刘昊转交给正始帝。
帝王按下这奏章,并未立刻打开,“没想到林御史惯来是公正无私,就连自己的子女,也从不偏袒。”
林御史沉声说道:“自当如此。”
正始帝眉宇潜着少许戾气,屈指敲了敲这份文书:“罢了,先起来。你是御史台的长官,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既然与你有关,而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林御史还是暂且在家中休息几日,等此事平息后,再来决断,如何?”
他这是让林御史回避此案。
帝王看着是在询问意见,其实压根就没打算给林御史说话的机会,而是侧过头去,和刘昊说了几句什么,中侍官便欠身出去。
谁也不知道刘昊去做了什么。
但是在这十分寂静里,林御史只能生生忍下。
他心里只有愤怒和奇怪,更有满腔对着林长峰的怒火。如今这结果,是预料中更坏的一面,但也不至于最坏,只是暂时被剥夺了权力,但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