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素梅才会罚了他们禁足。
莫沅泽瘪着嘴说道:“桃娘, 都是我连累了你。”毕竟屋是他翻进的, 人也是他抱出来的。
桃娘举着小花灯挨在他身边摇头, 低头认错。
“是我想和安娘顽的,是我错了。”
两小儿互相争着认错,倒是让莫惊春心里微暖。莫家就这么些人,下一代彼此关系能够融洽,比什么都好。
既然是徐素梅给的禁足,莫惊春自然不会去破例,他安抚了两人,又将特特从西街带来的糕点给他们两个吃,好不容易哄得他们高兴些,这才迈步回了屋。
莫惊春照例叫了水。
照着北面习惯,在寒凉的时候是不会日日沐浴更衣的,可是莫惊春爱洁,也在之前种种事情中留了习惯,便是冬日回来也要擦一擦身,这屋小厨房算是烧水最勤快的了。
莫惊春烫得浑身红通通出来,将衣服一层层盖上,手指按在衣襟上,下意识一顿。
他看向屋内摆着的铜镜,热水刚熏出来的红晕还未散去,莫惊春的脸色比以往要鲜活了些。他犹犹豫豫地扯了扯袖口,平生第一回 考虑起服饰的打扮。
是要选以往素雅些的穿着,还是要挑得更加鲜亮点的?
莫惊春怔了怔,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突然整个脖子都胀红,羞窘地别开脑袋去。他羞耻得连手指都在发颤,胡乱地将衣襟给盖住后,就连忙出了门去。
许是昨夜这意外,直到了元宵当日,莫惊春还有几分恍惚。
这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有别于之前的种种,让他坐立不安,又时不时心头微软,屋内伺候的墨痕和卫壹看着郎君从正屋走到书房,再从书房走了回来,两人面面相觑。
眼瞅着郎君说是要睡午觉,这才总算是安静了些。
墨痕:“郎君这是怎么了?”
卫壹虽然比墨痕知道得多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就摇了摇头。
墨痕:“二郎现在瞧着,颇有种当初我家大姐要出嫁的时候,她差点把屋里的地皮都蹭破了。”
卫壹忍不住抿唇,差点笑出来,“怕是欣喜过度吧?”
墨痕无奈:“后来我才知道,姐夫比我姐更严重呢,听说他真的把墙头皮给蹭掉了。”这嫁人的事情,总归是要拦上一拦,墨痕他姐夫被为难得紧,偏生心里一头火热,正一心一意想见新娘,急得人都翻墙了。
卫壹忍不住哈哈大笑。
屋内莫惊春:“……”
外头墨痕和卫壹的对话,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他可还没睡着。
莫惊春默默往被褥里又塞了塞,露出稍显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