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闪过几个暗昧的画面。
他被抵在树上……跪坐在上头……强撑着支着地面,掌侧摩擦着地面,在浑然忘我的时候,莫惊春半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昨夜的失控让莫惊春实在是着恼。
他不仅为此疯狂了一夜,更是做出了从前他最是不喜的行为。
恼的是,即便他知道年轻帝王再是欣喜不过,可他却硬是因为过不去自己那一关而痛失一城,几乎在公冶启的穷追猛打下溃不成军。
yin纹带来的那种直白和冲动还在影响着他。
莫惊春现在的手指还在莫名发烫。
许是因为在离别时,天子的喜悦实在过分明显,即便是在莫惊春换衣时,仍然要伸手跟他勾勾缠缠,直到离开前还捏着他的手指不肯撒开。
那掐的是莫惊春的指尖吗?
那分明是要掐着他的心。
他就跟猪油懵了心一样,如今想来有种踩在软绵花上的空虚感,总觉得一着不慎就会摔落下去,那种幽怖的感觉挥之不去。
莫惊春沉默地坐在水里,想了许久,都思索不清楚他那一刻,怎么就……答应了呢?
就好像那一瞬,混沌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看得进去公冶启的那双眼。
像是也被那种疯狂裹挟了一般。
莫惊春哀叹一声,整个人浸在水里,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鼓噪的外意全部都排在外头,半点都不肯进来。
直到辰时,莫惊春才匆匆出现。
他一身湿意,倒是让徐素梅忍不住笑起。
其实往日莫惊春和徐素梅是甚少凑到一处吃食,毕竟身份有别,再有上头的长辈都不在了,再在一处也显得奇怪了些。不过每年临近除夕这几日,莫家倒是有着老时的规矩,早晚都要坐在一处吃食,说是团团美美。
这是从前老夫人坚持的事情,徐素梅倒也是坚持下来。
莫府上人口少,加上出生没多久的小姑娘,现在也就五人,便也没顾忌男女有别,都坐在一桌吃饭。
桃娘有些纳闷,看来看去,眼底透着迷茫。
徐素梅似乎是知道她在困惑什么,笑着说道:“何夫子是不是教导你,男女七岁不同席,在外头起居坐卧,也要男女各自分开,对吗?”
桃娘点了点小脑袋。
徐素梅:“这是外头的规矩,也确实这么遵守。不过咱家有着咱家的规矩,对内,和对外,是两套不同的准则。桃娘,学了规矩,是为了让你灵活去运用规矩,却不是让你从此以后,都只能被规矩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