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心惊肉跳,生怕他将这怒火泄在那几个游侠身上。
公冶启回神看到莫惊春脸上的担忧,忽而心中一动。
“夫子想要让他们逃离惩罚,倒也不是没有法子,”他脸上的笑意越发高深莫测,“就是不知道夫子可否愿意。”
…
泉汤其实便是如同温泉活水一般的布置,整个房间都挖空了地面做了汤池子,缭绕的水雾和宽敞的室内密布着暖气,将所有隆冬的寒意都驱逐在外。
莫惊春甫一走进屋内,就被热意扑了满脸。
身上各处的细碎伤口也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透着各种难忍的痒意。莫惊春叹了口气,将带来的衣裳放到屏风边上,手指搭在衣襟上沉默半晌,最终灵巧的手指还是解开了衣裳,只留下裈衣入了热汤。
莫惊春低低倒抽了口气。
腰间冻住的血块溶于水,四肢的寒意立刻被水流卷走,他游到里头扶着墙壁坐下,汤池子的边上有刻意雕做了一些可以扶着、或者坐靠的地方。
莫惊春本来是打算略清洗下就去上药,结果被这暖池里的热气蒸得整个人昏昏欲睡,险些靠在边上睡着。
他最近实在是忙碌,偶尔逮到空闲就是一通横睡,多少有些休息不足。
他困顿地靠在池子边上想着回头该怎么和张千钊袁鹤鸣致歉,白白空等了一回。
既然陛下出面,那光德坊那边应该无需担忧,就是等家去,不知卫壹给他寻了什么借口,要是被家里头知道,怕是又要好一通念叨……
莫惊春迷迷糊糊阖上眼,在潺潺不断的水流声里迷瞪过去。
咔哒——
极其细微的声音,甚至引不起莫惊春的反应。
这水流的动作异常轻缓,卷着莫惊春的身体飘忽,确实消融瓦解了他的疲乏。
只是在这暖热里,似乎有一股肆意冲撞的热流从下方窜起来,依着非常快速的速度肆虐,一下子将之前的所有和缓冲散,只余下岌岌可危的清醒。
莫惊春似觉不对,狂躁与快意让他挣扎着欲要醒来,却因着困顿难挣,很是花费了些力气。
而就在这当口,丝丝白色溢散开随着水流冲走。
莫惊春的下月支抽搐了一下,整个人猛地醒了过来。指尖几乎麻痹,他软着手抵住近在咫尺的身躯,声音犹带着困倦,“陛下?”
公冶启的手掌牢牢遮住莫惊春的小腹。
皮与肉相贴的感觉让莫惊春仿佛被赤裸裸地剥出来,他分明已经……但是急迫的感觉还要更浓。他的声音变得又快又急,“陛下!”
已是太迟。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莫惊春再次颤抖了一下,整个人滑了下去。
他又惊又惧,又软又躁。
加上车上,那便是三回。
就算他身体再强健,也是消受不住。
更别说还有两次是如此靠近,他实在是承受不了空身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