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淡淡应了一声,取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刘昊:“陛下,要不要召老太医过来?”
“让他朝后在长乐宫等着。”
“喏。”
彼时,莫惊春已经将换下来的衣物搭在胳膊上,正走出来,微红着脸想要问刘昊要个物什能兜起来带回去。他是万万不能容忍这衣服……被宫人拿去搓洗。
他那时候……被陛下揉捏兔尾激起了反应,实在太过难堪,若不是百般抵抗,陛下都险些要替他解决,记得莫惊春都险些再度袭君。
岂料刘昊却不在,唯独好大一个正始帝站在外头,正一眼瞧到了莫惊春抱着的衣服。
莫惊春心里大叫不好,却是来不及遮掩。
正始帝眼眸幽深地看着那件略显脏污的素袍,稍显阴沉的脸上骤然亮起,却是逼得莫惊春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
“夫子?”
陛下唤他,声音居然有着快活和雀跃,正如他的年纪一般。
莫惊春羞恼地说道:“再两日,便不会如此了。”他说得语焉不详,但是陛下是清楚他的情况。
莫惊春怀疑帝王正是清楚得很,方才在昨夜分明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后还是舍不得撒手,搞得莫惊春后半夜一直焦躁不已,尾巴肿胀发疼,酸胀得很。
他将素袍塞在常服下面,又问刘昊要了物什包裹起来。
面对着刘昊“可以留给宫人”的说法,正始帝是这般为他解围的,“夫子待他那两件衣裳有着特别的情愫,所以方才舍不得留给宫人。”
莫惊春:“……”
陛下发疯的时候不也抱着他的衣服吗!?
公冶启正为了此事高兴。
他抱着夫子的衣裳,夫子穿着他的素袍,这种隐秘的交换何尝不让人欣喜?
这种淡淡喜悦的情绪维持到了早朝,便幡然化作巨浪。
“……所以,杭州刺史是想同寡人说,寡人派出去的钦差大臣好巧不巧在即将抵达杭州时翻了船,整船人都淹死在了江水里,真是好不可怜!”
随着最后一句话,正始帝的声音恐怖至极,仿若几乎要生吞了说话的人。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带着满朝文武也跪了个遍。
许首辅从赐座上起身,拱手行礼说道:“陛下息怒,这番说辞自有蹊跷,如今钦差大臣出了事,不管是追责杭州刺史的责任,亦或者是彻查私盐一事,尤其是后者,已经是迫在眉睫。”
他的脸上透出几分狠厉,“事态必定紧迫到了极致,方才会有此险招。”
正始帝沉默良久,方才将暴戾压下,“莫广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