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衡也不生气,老神在在地说道:“说不得陛下转眼就忘了呢?”
正始帝瞪了一眼那老不修。
正始帝的态度如此,已经相当于表露态度,其他的事情再议几回也是这般,便也散了。莫惊春强忍着眩晕感听到现在,已经是强撑,随着诸位起身时稍稍一踉跄,虽然立刻就稳住,但也被正始帝眼尖瞥见。
“夫子身体不适?”
他堂而皇之地留下莫惊春。
这次数一多,其他大臣其实也看得出来陛下待莫惊春的态度亲昵温和,别的不说,这么多个老臣都曾经是他的太傅,可是陛下独独一直称呼莫惊春为“夫子”,却是从改口那一日,就从未变过。
莫惊春沉默立在殿前,迟疑了片刻,“陛下,这是贤英殿。”
这意思大抵是这地盘是内阁的,还是早点结束还给他们。
正始帝却生生扭到了一旁去,淡定地说道:“那便去长乐宫。”
莫惊春脸色微变。
正始帝将他带回长乐宫后,正巧太后派人来说话,莫惊春避让到一旁去,莫名觉得一直堵在喉咙的肿块似乎消失了。
他顿了顿,试图咽了咽口水,发现也没那么想吐。
……这是?
莫惊春心下惶恐,有种古怪的认识爬上心头。
难道是因为他和陛下的接触?
有宫女近身,想要为莫惊春奉茶,他原是想双手接过,却不料先闻到了那宫人身上的香味,忙侧过头去。
他连呼吸都不敢,憋得满脸通红。
宫女不解其意,还以为他身体不适,还缠在边上与他说话,莫惊春却是真的憋得要晕过去,忙摆手想要让她离开。不远处一身冕服的帝王挑眉看着他们的纠缠,将除下来的冠帽丢给刘昊,大步朝着莫惊春走了过去。
公冶启抓住莫惊春的肩膀,却见他猛地一颤,再止不住干呕,难受得弯下了腰。
公冶启脸色一冷,戾目瞥向宫人,“滚。”
虽不是为何,可他一眼看出来莫惊春是为她身上的味道难受。
纠缠着的宫女吓得忙退了出去。
莫惊春猛打了几个嗝,又干呕了两下,才压下分泌的唾液,“臣……无碍。”
公冶启冷着脸说道:“你这算什么没事?刘昊,去召太医。”
莫惊春脸色大变,猛地抓住公冶启的手腕,抗拒地说道:“陛下,这便不必了。”虽然不知道太医能不能诊断出来,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冶启态度冷硬:“夫子可晓得什么叫讳疾忌医?”
莫惊春见陛下态度强硬,心里更生担忧,“陛下!臣真的只是……因着清晨吃了些甜腻的东西,故而才有些反胃。”他甚少说谎,一时间居然想出了极其合适的话。
然他忘了,在公冶启面前,谎言是藏不住的。
公冶启浓黑的眼眸森冷,呵呵笑道:“早晨的吃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