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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殿宇内倒映着拖长的人影,正始帝面色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挑眉说道:“你这是从哪儿寻来的?”

刘昊笑着说道:“是陛下之前从不在意,这底下的人,便也不敢往上呈。这宫里头啊,什么都应有尽有。”他看了眼陛下,声音低了下来。

“这不是您当年,恼得直接将人丢了出去嘛,太后便也没再派人过来。”

不然这些都是司寝要教给太子的。

正始帝难得沉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寝宫里躺着个赤条条的女人,寡人不将她当做刺客便不错了。”

这事刘昊纳闷好些年了,忍不住再问。

“那您……当时为何丢她出去?”既然不觉得是刺客,为何这么狠?

正始帝:“寡人以为她是来爬床的。”

刘昊:“……”某种程度上,这也不算错。

她是奉命来爬床的。

坏就坏在太后没提前知会一声,当时陛下没直接拔剑已算是万幸。

刘昊认命地说道:“您瞧瞧,这些都是,咳,不管是哪种,都有。”他说得暧昧,心里也叫苦。

何时还轮到他来教陛下这个,他自己都不懂!

正始帝倒是很有钻研的态度,好生看到了后半夜,还觉得这画风丑不拉几,不如宫廷画师。

刘昊哀叹,宫里的画师那一个个学识上乘更是读书出身,又不是个个都放诞不羁爱画这等私密的春宫图!

好声好气将陛下劝去睡觉,刘昊在殿外抹了把汗。

太傅啊太傅,该帮的该做的他已经尽力的,余下的……便只能你自己扛着。

翌日,公冶启起身,感觉到异样的古怪。

他默不作声掀开了被褥。

公冶启:“……”

他此前从未有过。

仔细回忆梦中,他只隐约知道那应当是莫惊春,他在梦里……

哭得很惨。

公冶启回味了片刻,居然也不恼怒,平静地叫人进来更换了衣裳被褥,自己袖手在昨夜看图的地方高深莫测站了一会。

他想念昨日的气息。

在极致恐慌里迸发的气味如此惑人,若隐若现地勾引着他。

念念不忘。

但是到底昨夜强塞了一堆图,让公冶启霍然发觉,原来之前种种本就出格。

一时间想来,倒是有些对不住父皇。

公冶启寻思着今日再给父皇多上几炷香,再去演武场站桩一个时辰。

永宁帝对他虽好,却也罚他。

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虽然麻烦,却也一点点艰难地培养出个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