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身手。”凌曲拍了两下手掌。引得漆雕弓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脸皮厚。
原先红脸猿猴并没有将思衿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必须重新审视眼前这个释子。
他一身水洗的迦蓝,容貌端正昳丽,身性虽然没有寻常佛修那般强壮威武,却充斥着韧劲,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说之话地分量。
此人,被凌非直唤做是“夫人”。
红脸猿猴不是没听闻过,凌非直心尖儿上有位释子,保护得紧。他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若斗不过凌曲,干脆从这位释子入手。
可是现在这个释子就站在面前,红脸猿猴却迟疑了一步。
“照现在这个情况看,你对付哪个,下场都不会好。”一旁许久不说话的漆雕弓开口说,“火军早已将这一带围了个遍。你自己掂量掂量。”
红脸猿猴这才后知后觉,他手底下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你是……”
漆雕弓不带感情地说:“火军首领,漆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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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宜昌楼里出来,天色都黑了。方才那群为非作歹的恶人全部被火军押了下去,漆雕弓给了宜昌楼掌柜一块牌子,让他去军里取些银钱贴补损失。
凌曲晃着扇柄,打趣道:“将军出门一趟废了不少血汗钱啊。”
漆雕弓睨了他一眼,很不想说话。可是看着思衿一脸诚挚与感激的目光,他还是无奈地开口:“都是小数目。”
凌曲这小夫人看样子很喜欢这顿点心宴。
“你方才,为什么对他说是北疆放出的消息。难道是想让这群人与北疆产生隔阂?”漆雕弓勒紧缰绳,问。
凌曲招呼他凑近些,随后道:“其实这消息是那个人放出来的。”
漆雕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有道理。他足不出户,难道已经料到这么长远的事?”
这哪是西厥未来的主君,这怕不是个披着人皮的妖人。
“将军放宽心,横竖这差事交予他之前,我是要去试探他深浅的。装腔作势的那套把戏,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
“这点我很信你。”漆雕弓上马之前,拍了拍凌曲的肩膀,“毕竟你狐里狐气,一肚子坏水。”
火军押着人浩浩荡荡远去了。凌曲这才反应过来他被不带脏字地嘲笑了一番。舔了舔后槽牙,凌曲又气又笑:
“也不看是谁带大的!”
说他狐里狐气,多半也是这老狐狸的责任!
思衿头一回见他如此吃瘪,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恰在此时一群人走了上来,思衿警惕地看过去,却发觉是宜昌楼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