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了么。”盛玉山不冷不热地问。
两个侍卫将一个危梨军装束的人拱了出来,踢他的腿,逼他下跪。
盛玉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垂怜般的掂起他的下巴,逼他同自己对视。
此人口中含着布条,发不出言语,只能一眨不眨地看着盛玉山,露出桀骜而又痛苦的神情。
“你可能不清楚我是谁。”盛玉山舔着唇齿间剩余的甜味,掰了掰手指的玉戒。玉戒有一处凸起的地方,直接贴着此人的喉咙最薄弱处,仔细地磨,“在这宫里。有两个催命的无常。”
盛玉山顿了顿,满意地看着此人身子因为痛苦而不住地颤抖。他拿出帕子,替人拭汗,折了一道,又继续拭:“一个就是刚才骑马走掉的那个。另一个呢,就是我。我这人好说话。你若是将自己做的事实打实地招了,我便像伺候主子一般伺候你,让你体体面面地上路。你若是不听话。我让你胎都无处去投。”
此人听了,艰难地动了动身子,瞳孔因为紧张而缩紧:“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右侍你要……你要相信我……”
盛玉山眼神晦暗,忽而用方才替他拭汗的帕子堵住他的口鼻,眼瞧着人脸色发青,快要不行了。
“听我的话嘛。”盛玉山幽幽地扬起一个微笑,说,“落在我手上横竖是个死。何必呢。”
生死一线,盛玉山才松开帕子,小声贴着此人的耳垂道:“现在说了吗?”
“蛇蝎……”此人铁青着一张脸,含糊不清地吐出这几个字来,沾着尘土肮脏不堪的手颤抖着,忽而死死拽住盛玉山干净而洁白的手背。
“大胆!”侍卫见状,当即将人踹倒在地。
可是此人就算被踹倒在地上,依旧伸长胳膊,执着地拽紧了盛玉山的手。
盛玉山眉头皱了皱,手一时抽不回来,只能问:“你什么毛病?”
“三十多条人命,你……让我背锅。我背。可你若是非要说我是危梨军,我不认。”此人吐掉布条,咯了一口血,艰难地说,“我不是危梨军!”
盛玉山蹲下来,盯着这人看。
新兵蛋子。脸庞还稚嫩着,五官却露出端倪,眼梢短而窄,看人的时候透着一丝凶和倔。
狼崽子。盛玉山心里冷不丁冒出这个词。
侍卫在一旁敲打他:“承认你是危梨军,你双亲便有人照顾。你无后顾之忧!”
“我不认。”此人倔得如同驴,眼睛片刻不离盛玉山。
“你叫什么。”盛玉山冷冷地说。
“狼鹤。”此人说,声音仿佛堵在喉咙之中,“本该是你的兵。”
盛玉山眉眼一挑,道:“现在呢。”
“你心如蛇蝎,心怀叵测。我不认你了。”狼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