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凇皱眉。
“虽然确切结果还未可知,可是此事一出,北疆王必定对西厥起了疑。这和亲,怕是和不成了。”凌目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凌凇看他。
凌目一愣,随即将目光垂了下来,重新放回经书上:“只不过是下山的时候随便听了些罢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股僧军未免来得也太不合时宜了。
“凌目。”凌凇忽而开口,“我将太和寺交与你看管,如何。”
凌目听了,倏尔站了起来:“你难不成想去北疆?”他动作幅度太大,桌上摆着的油灯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凌凇不答。
凌目仿佛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反应有些激烈,深呼吸一口气后重新坐了回去:“你该知道的。僧军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僧军,他们已经成为整个西厥的当街走狗,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你同你父兄的部队……早已回不来了。”
凌凇却蓦然回想起凉朔外围那一夜,他所见之人。虽然不能全然相信那人的话,可是,现实或许还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
“哦对了。有件要紧的东西我给忘了。”凌目拍了一下脑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蓝色的信件,“蓝五让我交给你的。”
凌凇皱眉:“她作为西厥使臣,纵使留了书信,难道不应该先交予主持么?”
“这时候倒讲起规矩来了。”凌目哧了一句,“放心,主持那里也是有的,只不过是其他的内容。这封信,是她特意嘱咐我交给你的,想必是不一样的。”
凌凇将信封打开。幽蓝色的信纸上,画着一幅工笔山水。凌凇翻至信纸背面,底下工整地写了一行小字。
三日后。幽兰山十里地处见。
“写了什么?”凌目问。
凌凇将信纸重新放进信封,给了凌目:“让我三日后去幽兰山附近见她。”
“这么郑重其事地邀请你,恐怕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你要不要找人陪同你一起去?”凌目问。问完他忽然觉得以凌凇的个性,此行必定是一人前去。毕竟,凌凇以往出行的时候最多也就带个思衿,如今思衿怀了身孕断不能带了,身边一时也就没有能陪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