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寿宴依旧按老规矩, 办得极为宏大, 整个西厥的官员几乎都到了现场。不仅如此, 还有许多官员带着自家女眷前来,想找机会同巫马真说媒拉纤。为了接待这些女客, 太和寺破例腾出一个鸟语花香的寺庙花苑, 供女客游玩赏花。
此次寿宴的主人公还未到场, 宾客们只能跟随寺庙众人的指引,一齐聚在花园用茶。
不多时,只听一声马鸣,便有人高声报:“北疆王到——”
只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北疆王一路入寺,那昂扬挺阔的身姿引得花苑女眷都忍不住偷偷瞥了几眼。桌前许多人议论纷纷,都摸不清北疆王的路数:
“好端端的寿宴,北疆王怎么会到场?”
“怕不是城主要借此寿宴,同北疆王一决高下吧?”
“此话怎么说?”
“你们不知,那日在朝堂之上,官家将太和寺的和亲僧指给北疆王时,咱们巫马城主当场脸就冷了。可见这僧人,巫马城主着实想给自己留着呢。”
“那和亲僧自打从大殿被城主抱出去,便不知所踪,他到底去了哪儿?我看这寺里也没他的人影儿,不会被谁金屋藏娇了吧?”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心领神会,一同笑了起来。结果其中一人笑得前仰后合,不经意间抬手,竟将一壶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汤给打翻了。热汤四溅,烫得这几个多舌的人当场嗷嗷直叫。
站在他们身后的思湛看在眼里,憋着笑上去火速收拾好残局,心里想着果真是苍天有眼,让你们多话!
那几个人讪讪地看着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安静坐在一旁的京望剥着手里的花生,默默看他们闹。一盏茶端来,京望听见凌凇道:“许久不见京大人,大人用茶。”
“首座。”京望放下花生,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椅子,道,“坐。”
“不了。北疆那些人还需凌凇接待。”凌凇眉眼深深,“这些日子,多谢京大人照拂太和寺。”
凌凇知道,他不在寺里的这些日子,宫里宫外来惹麻烦的人不在少数。若不是京望从中周旋,太和寺众僧涉世未深,未必能稳得住。
“太和寺是我的心血。”京望笑了笑,将剥好的花生全部归入凌凇掌心,“在这件事上,你我二人是一条心。”
看着掌中这些花生,凌凇点了点头。
北疆众人的到场让此次寿宴的气氛变得奇怪了不少。一是因为北疆女僧人难得一见,众人纷纷好奇,想一睹女僧芳容;二是北疆王天资卓越,同西厥官僚完全不在一个格调上,不由让一些西厥人自惭形秽。因此北疆王的到来,让参加寿宴的人瞬间分成两派:一派是争着抢着想要上前看一眼的,一派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两派的人杂合在一起,倒将此次寿宴的氛围给烘托住了。
蓝二身边的蓝五屁股刚坐在凳子上,就迫不及待地搜寻起首座的身影。
她随手抓了一个经过的僧人,问道:“可知贵寺的首座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