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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确棘手。凌凇本以为堂堂一国之主,应该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若是思衿不愿嫁,或许会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北疆王反其道而行之,竟开诚布公大张旗鼓,这反倒让思衿骑虎难下了。

他目光流转,忽而想起一人。

“蓝五。”凌凇说。

“嗯?”凌目抬眼看他,“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凌凇摇头,随手将冷月丢给他,“剩下的几个招式,麻烦你教与逸化。”

一脸茫然的凌目双手接过凌凇的武棍,这才后知后觉地垮下脸来:“你去哪儿?还有,我压根不会这些啊!”

“蓝姑娘……外头有人找。”女僧进屋说。

蓝五正在作画,闻声头也不抬:“这几日为了阿姐和亲的事,我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这些个老臣若真的急,合该自己去娶。又何必来为难阿姐和我呢?”

“蓝姑娘莫要说气话。应当以大局为重。”女僧提点她,“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女帝她明显是钟意这门亲事了。这么些年来,女帝难得有钟意的,老臣们态度积极也是情理之中。”

“我阿姐才不是这种穷追不舍的人。”蓝五搁下笔,拿起作好的画反复观赏,“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理由的。”

蓝二天性谨慎,万般不会感情用事。纵使她看中思衿,也该不动声色地娶进北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让西厥坐拥主动权。

她将画作放下,细微之处又重新添了一笔。画上是一个浓墨重彩的武僧,眉眼森然,正浩然屹立于危墙之下。

女僧见状,心想她恐怕不会见客了。便出门回绝了来客,这才道:“姑娘这画倒是逼真。”

“说得你好像见过他似的。”蓝五笑了声。

女僧愣了愣:“姑娘怎知老奴方才见过这位师父?”

蓝五的笑凝住了:“方才见过?在哪里?”

女僧指了指门外:“老奴见姑娘不想见客,便兀自做主回绝了。难不成姑娘改了主意?”

“什么改不改主意的。”蓝五慌忙搁下笔,随手拿了件外袍就追出去,“日后他若再来,务必要同我说一声。切记!”

老奴望着她轻快灵动的身影,微微发愁。

蓝家这些姑娘,来了一趟西厥,怎么各个都有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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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杵济一手拿着一个大夫,将他们拖进屋里。

凌曲倚在靠椅上,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杵济事先跟他们说了什么,两个大夫跪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抖什么。”凌曲笑了一声,脚背勾着一个大夫的下巴逼他抬头,“开方子的时候不是还挺冷静的么?”

那大夫见状,连连磕头说:“主子饶命,这方子并非是我俩有意开的。且方子里的冬食草剂量极低,哪怕一连用半个月,也危及不到腹中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