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好利索,不要多动,以免带动那里的旧伤发作。”凌曲嘱咐他。
不盯紧点儿,下一次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思衿不想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远离凌曲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衣裳就悬在窗台边的架子上,你出去做什么?”凌曲见他魂不守舍地开门,又魂不守舍地关门,好笑地问。
怎么呆呆的?
被凌曲这么一喊,思衿只好折回窗台边,拿下衣裳。
“替我脱了。然后换上。”凌曲闭着眼睛,下命令。
刚才由于上药,凌曲衣裳脱了个大半,零零落落地挂在身上。现在要换衣服了,需要将剩下一边的衣裳也脱下来。
思衿硬着头皮跪在床下,替他更衣。
宽敞的袍子慵懒地披在凌曲身上,让流畅紧实的线条隐隐绰绰映入思衿的眼帘。
以前思衿一直以为孔雀是只纤瘦的孔雀,可是他现在想明白了:若是真的纤瘦,为什么那么多蛊毒会选择将他作为容器呢?
“实在想看,不如凑近一些。”凌曲睁开一只眼,道。
“小的不想看。”思衿连忙收回目光。
“你说过,佛家人不能说谎的。你当真不想看?”凌曲问。
这无疑是抓住了思衿的命脉。思衿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思衿说:“想看。还想……”
脸上的灼热几乎蔓延到嗓子眼,他觉得凌曲今日是铁了心想让他死在眼前。
“还想什么?”撑着半边脸,凌曲好整以暇地问。
“还想……摸一摸。”
凌曲忍不住笑了:“摸一摸?就这么点出息?你若说揉一揉,舔一舔,我都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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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太监携公主府众人将公主的灵柩安顿在灵堂,上面的太监便传了话来:“公公,景辞宫喊您过去。”
毛晋皱了眉头,道:“知道了。”
他先前就是从景辞宫来的,该交代的官家都交代了个清楚,没有理由再宣他一次。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心想。
他临走前,景辞宫还有一位大人留在里面。他虽然没看清那位大人的全貌,但想必就是此人在官家跟前说了什么。
踏上宫阶,迎面走出两名宫女,一个端着碎了的茶碗,一个红肿着半边脸,低头抽泣着。见到毛晋,宫女俯首低眉,狼狈地欠了身:“见过公公。”
毛晋欲言又止,望着一眼深不见底的宫殿,问:“官家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