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曲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别生气,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没有了石像的依傍,这人只能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石像的臂弯里,还十分惬意地用方方正正的碎石块当枕头。
“你也练/毒?”凌曲问。
“练/毒?我不练/毒,毒有什么好练的。”这人摆了摆手。
“那你为何会有毒息?”凌曲皱眉。一个不练/毒的人,怎么会呼吸之间都带着毒呢?
“炼药失败了才会变成毒。我这人懒散,经常失败,久而久之身上都是些失败了的丹药。估计是时间久了,加上从来不洗澡,身上都腌入味了吧。”这人说着还闻了闻自己的衣裳,忍不住呕了一下。
“还有一点我要申明:我从不杀人,都是他们主动来杀我,劝他们他们也不听,所以就成这样了。”
语气轻松,却不像说谎。
凌曲静静地观察四周,发现表面平整的牢狱墙壁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毒雾。这雾无色无味,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可是剂量却足以让所有走进去的人毒发身亡了。
那些被关进牢房不出三天就死掉的人,估计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有没有带什么吃的?”躺着的人忽然问,“我已经十几天没吃正经东西了。”
十几天没吃东西?凌曲眉目紧锁,看见了石像周围的尸体残骸。
看来这些日子都是靠人肉活下来的,果然吃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凌曲的手伸进袖口,取出两只包子和几条幼嫩的小蛇。
这人不知是因为被蒙住眼睛还是饿得狠了,根本不挑,包子配蛇吃得格外香。
吃饱餍足,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提醒凌曲:“有人进来了。”
凌曲无动于衷。
“进来的人身上有你的气味。”他继续说,“能沾上你的气味却不死,就说明他们是处在你保护范围之内的人。我要事先说明一点,我身上的毒跟你不是一家的,他们要是堂而皇之闯进来然后被毒/死了,不能怪我。”
凌曲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片刻转身离去。
望着这个穿红着绿的年轻人背影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匆忙,他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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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时候城主都会在牢里。只是今日奇了怪了,一路走下来竟然连个狱吏都没有,怪冷清的。”杵济摸着墙走。
他可太害怕这种见不到光还阴冷潮湿的地方了啊,随便踩到什么都能让他感觉到切实的惊悚。好在今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思衿小师父看上去要比他镇定多了。
于是杵济强打起精神,抱住小师父的胳膊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