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济“哎”了一声,忙不迭跟上,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将案桌上的半把瓜子兜走了。
“咱们去哪儿逛?”好不容易等统领换好衣裳,磕完瓜子的杵济掸干净手掌心,问。
“不知道。”凌曲一身五彩斑斓的黑,眉头皱着,“我那件雀金裘近几日见过吗?”
杵济头晃得像拨浪鼓:“没见过。”
“奇了怪了。还能凭空从我身上飞了?”凌曲晃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走。
走了不下三条街,杵济忍不住道:“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早知道这么远,提前喊辆马车好了。
“去找乐子。”凌曲幽幽道。此刻太阳西斜,街道昏黄。凌曲甩开扇子遮面。
杵济听了,强打起精神在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金麓寺。
听着寺里的钟声,杵济懵了:什么乐子要在金麓寺找啊?
见凌曲来了,看门的老僧人连忙行礼,请他们进去。
凌曲转身:“随我一同进去还是同这看门僧人讨口茶喝?”
杵济迟疑了一下,突然抱着脚道:“对不住主子,我脚上的毛病又犯了,怕拖您后腿……”
“知道了,别演了。搁这儿待着吧。”凌曲没等他发挥完,就兀自走了。
杵济这才放下脚,喜滋滋地坐在风口的椅子上,剥花生米吃。
还是主子懂他。
凌曲今日穿得低调,可是再怎么低调在一群僧人中间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他在寺里随意走了两圈,发现除了一般僧人,院里不乏身材婀娜曼妙的女僧人。身着白衣,胸口别着各色花朵,群僧之中的确耀眼。
他脚步未停,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与往日不同的是,那抹身影旁边,多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白兔子。
更与众不同的是,一尘不染的僧衣上,竟然别了一支百合花。
整个人亮堂了起来。
不用猜就知道是女子赠的,且大抵是身边这个女子。
凌曲停驻脚步,待人走近,出其不意拽住他的胳膊,拉他进拐角。
女子愣了一下,左看右看,喊了几声,却再也寻不着人了。
“怎么是你?”思衿瞪着眼睛道。
一看见凌曲,就想起荒唐的昨晚。思衿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凌曲不答,只垂眸,将他腰间那朵百合花取下。
只凝视了几秒,百合就瞬间枯萎了。
“不好看。”凌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