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找别人教你?”
薛闻笛怏怏的,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坏蛋。”
小鱼没有醒,安安静静的。
薛闻笛收了手,沉默地坐到了天明。
孙雪华照旧起很早,一眼看见薛闻笛满脸惆怅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轻拨弄着烧尽的篝火。
孙雪华也略微知道点昨晚的情况,他察觉到小鱼和薛闻笛的离开,但具体并不知。眼下好友一脸落寞,他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薛闻笛抬头看他,思量着,对方和自己旗鼓相当,年纪阅历都差不多,甚至这人性格更沉稳些,常年没个表情变化,应当也不会明白自己这种心情的。既然不明白,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薛闻笛抿着唇,愁眉苦脸,孙雪华便不勉强。
他们默契地选择隐瞒了这件事。
小鱼并不知情。
他自此踏上了跟随施故修行的道路。
施故的剑术没有章法,看上去似乎杂糅了百家,但细细体会却又自成一派。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那时候的小鱼连他一招都挡不下,第一个夜里甚至被刺穿了胸膛。
痛归痛,但没有死,伤口还是像以前那样,快速愈合了。
“你就一个优点,死不了。”施故咪了一口酒,笑着,“再来。”
小鱼望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出了神,又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剑,趔趄着滚倒在地。
“分心,找打。”
施故剑锋逼近,小鱼轻声道:“先生,我就两件衣服,这件坏了,我没法向小楼解释。”
“嗯?你怕他知道你找我练剑?”施故咧些嘴,有些恶劣地笑着,“那我可管不着,我只负责把你教会,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言罢,他手中佩剑再度袭来,小鱼不得不应战。
然后,他被打得在地上直滚,头发全散了,发带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你在怕什么?”
施故盯着他,目露凶光,仿佛是暗夜里捕猎的孤狼,正对着猎物发出危险的信号,“畏首畏尾,你几时能赢我?”
小鱼手中的剑都握不住。
那是施故借他的,说是用两坛酒和打铁铺的匠人换来的。那人笑他的木剑老土,笑他脆弱,笑他不堪一击。
小鱼喘着粗气,抹去脸上的血水:“再来。”
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