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捉住小家伙胡乱挥舞的手说:“好,那便带个院子,你可得快点拿得动剑才好。还有别的要求吗?”
二郎皱眉认真地想,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这孩子一向不是个讲究的人,这些年来,他和辛沐东奔西走,不惯是住在富丽堂皇的大客栈,还是荒野中的破庙,他都感觉不出差别,要让他提要求,他也想不出什么要求,好半天之后才说:“对了,爹,我们能买一个越王府对面的宅子吗?说不定什么时候越王殿下出门,我便能瞧见他。”
辛沐的手顿了顿,说:“不能。”
二郎转头道:“为何不能?”
“我有我的理由。”
二郎皱了皱眉,好半天之后才认真地说:“爹,你是越州的逃犯吗?”
辛沐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想,当即便忍不住笑了出声,摇摇头道:“不是。为何这样想?”
“总感觉你每次来,都偷偷摸摸的,像是生怕被人给看见,还用假名。方才突然想到……”二郎鼓着脸说,“那为何不能住在越王府对面?”
辛沐思考了片刻,没打算对二郎撒谎,但也没有说实话:“你自己想想,越王府对面,岂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住的?越王殿下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见的?”
“对哦……那就不行了,那么随便找一处宅子吧。唔……”二郎盯着他爹,突然快速说,“我父亲姓什么?”
“梳好了,出门。”辛沐转身离开,并未回答二郎的问题。
“偷袭失败。”二郎瘪瘪嘴,活蹦乱跳地跟上了。
出门便退了客栈,辛沐已经租好了马车,今日回昭月去祭祀先王和先王妃。辛沐不能回到神庙,每次回来也只是在山脚下,带着二郎一起祭祀,待几天之后又走。
但在去昭月之前,辛沐依然同这些年来许多次一样,割破手腕,装了一竹筒的血,请脚夫带去济世堂。
不过这一次,辛沐还附带上了一句话。
他应当好了,我以后便不来了。
而后,驶向昭月的马车便缓缓启程。
*
当夜,济世堂做好了新的一颗解□□丸便送到了越王府,老管家姜宏接了,便小心地那枚药丸到了弘毅院。
虽说如今越王府已扩建到了无比豪华的地步,但容华还住在原来的院内,而且这里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容华将从前的婢女护卫都给遣散了,如今只留下弘毅院中十来人伺候,那偌大的府邸变得萧条清冷,夜里只有几盏孤灯,看上去十分吓人。
姜宏捧着药丸,小心地敲了敲书房的门,容华没应声便表示并不拒绝姜宏的进入,因而姜宏便推开了书房门,见到容华又在画画,桌上放着晌午送来饭菜和药,到现在他也没有动,一壶酒倒是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