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众人围堵着不能进屋休息的容华万般无奈,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猛烈的剧痛,他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不知为何,突然注意到了人群之外的一辆马车,不过很快,那辆马车便转了弯,容华连细想此事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再也瞧不见那马车了。
“先回去歇息吧,应神医还等着给您诊治呢。”至真再次提醒,容华心中那怪异的念头便被压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再次感谢了热情的越州百姓,终于是进了府门。
应心远已在此等候多时,见面之后也并未客套寒暄,药童将容华给扶上了床,应心远立刻便上前握住了容华的手腕,给容华诊脉。
应心远面色凝重,至真便大气都不敢出,容华却满脸都是不在乎。
至真着急地看着应心远,接着道:“应神医,您可有找到解毒的法子?”
应心远道:“我一直在试,也与戢康太医通过信探讨,但仍旧无所获。”
至真咬了咬唇,道:“那至少想个办法缓解殿下的疼痛吧,否则他这样日日饮酒怎么行?”
“我可以开一些止痛的方子,只是止痛的药也不可多用。殿下须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
沉默了许久的容华总算是搭了句腔,道:“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殿下!”至真急忙打断他,着急地说:“您可千万不要说这这些话,您又没有大病,这只是小疾而已,千万不可放弃……”
“好了好了,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想让我长命百岁地活着享受这孤独吗?我说过了,只需再给我六年内的时间,将西北这一带所有的小国都拾到好,以后便不要再管我。”
至真又要开口,容华的脸色便又阴沉了些,开口道:“六年已是我的极限,不要逼我。”
应心远拉了拉至真,二人都不再说话。
容华背过身去,继续道:“我想睡了,你们别烦我。”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地退出了房,房内便只剩下容华独自一人。
至真出了房门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应心远轻笑了一声,道:“你现在已经是中郎将,人人传颂的少年英雄,怎么还这般爱哭?
“我就爱哭,又如何?”至真看了眼房门又说,“我本就是个闲散人,做什么劳什子中郎将?日日看着他这般自我折磨,我……罢了,他们的恩怨何苦累得我受罪?我这便辞官,回我师父那儿去,如今西夷大势已定,我早该走了。”
应心远笑而不答,很快便给至真告辞,至真又回头看了看容华的寝殿,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