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蔺徵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听着电话那头小声隐忍的抽泣，每一声都让他内疚自责到无以复加。

“说话好不好？是还疼吗？哥哥现在带你去医院，先不哭了好吗？”

“呜呜……不……不要去……去医院……呜呜……”陈垚能听出他现在是认真的，如果他此时过来，很多事情都逃不过父母的眼睛。

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没有亲密到可以半夜上门关心对方的地步，更何况这时候两家父母都在。

他只好让步：“好，不去医院……那你现在怎么办？”

陈垚哭了会儿，抽纸巾擦眼泪，抽噎着说：“慢慢就……会好了，不要去医院……”

柔软的声线鼻音浓重，听着就让他喉咙哽住，难以呼吸。

沉沉吐了口气，蔺徵跟她商量：“那明天先不补课了，你好好休息。”

陈垚抽抽鼻子：“嗯……”

“如果还是难受，就必须去看医生，知道吗？”

嘴巴一撇，她就要拒绝。

对面像是能看到她的表情：“不可以讳疾忌医。”

噗嗤一下，陈垚没忍住……这不是她说的话吗。

听到她还能笑出来，想来应该不算严重，蔺徵终于松了口气：“好了，你早点休息。”

陈垚嗯了一声，却没挂电话的意思。

“怎么了？”蔺徵看她没结束通话，又问道。

对面支支吾吾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他没听清楚，手指摁了几下音量键：“什么？听不到。”

“你那里还……还疼吗？”陈垚红着脸放大了些声音，最后又低下去。

“咳，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他说完率先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