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晚那时还小,不会自己穿衣服,有一次头被衣服包住导致没法呼吸,然后嚎啕大哭喊哥哥。
梁净怀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她的哭声以为阿姨会上来,没想到她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大,他只得去她房间,见着衣服卡在了她的头上,小朋友被勒的脸涨红。
梁净怀上前几步,把衣服的扣子解开,然后将衣服拉下来。梁听晚一时间停不下来,还在打着哭嗝,随着嗝一下一下的耸着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哥哥,委屈巴巴地喊他哥哥。
“不会穿就别穿,等阿姨来给你穿。”一边说着,梁净怀给她的小裙子系好带子,然后又从旁边拿了双袜子,她的袜子很小,脚更小,白嫩嫩的。指甲也是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很可爱。
“阿姨做饭去了,晚晚洗手的时候衣服湿了。”梁听晚小声地解释,指了指被脱在一旁的湿衣服。
除去梁净怀房间里的洗手间,二楼是还有一个洗手间的,那几乎是梁净怀的专属。梁听晚还小,够不着,所以专门在洗手池旁边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凳子。想来应该是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开大了,溅在身上了。
“下次叫阿姨给你换知道吗?”梁净怀这样说着,然后帮她把袜子穿好。
梁净怀没有给人穿过衣服,尤其还是这么小的人,怕把她弄疼了,所以动作尽可能地放轻了些。
梁听晚听话的点了点头。但阿姨并不总是及时在,在梁净怀的记忆中,他帮梁听晚穿过好几次衣服,有时候她会捧着自己换洗的衣服来找他。
梁听晚在如何得寸进尺这件事上是颇有心得的。
梁慎很少回家,梁净怀有时候觉得他应该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儿女。但他回来的时候,会给他们带礼物,梁听晚每次收到礼物都很开心。梁净怀五六岁的时候也会因为意外的礼物而感到开心。后来不会了,因为他知道,即便礼物从来没有重复过,看上去好似是用心准备了一番。但他不再会单纯的以为,那些礼物是他的自己准备的。辛苦的,不过是他的秘书罢了。
梁净怀偶尔也会好奇,梁听晚的妈妈去哪了。自从梁听晚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从未见到过她的母亲。梁净怀没有问过梁慎,他试图询问他的秘书,但都无果。
或许,他们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
梁慎回家的时候,李阿姨会准备很丰盛的一餐,然后坐在餐桌上方询问他们进来的情况。偶尔兴致来了,会把年幼的梁听晚抱在腿上逗逗她、亲亲她的脸颊,展示他那无处安放而又一时兴起的父爱。
“晚晚该去幼儿园了。”梁净怀坐在一旁,安静斯文地吃着自己的饭,看也不看他们,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哦,是吗。”梁慎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原来已经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我明天让小徐去办。”
小徐是他的秘书。
“晚晚想不想去幼儿园啊?”他笑着问梁听晚,尽管那微笑在梁净怀看来和他面对客人一样虚伪,但还没有辨识力的梁听晚却笑得灿烂,“幼儿园有哥哥吗?”
梁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看了看自己那个表现得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的儿子:“晚晚想和哥哥一起上学啊?”
“嗯。”梁听晚用力地点点头,“晚晚最喜欢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