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颤动着,眼睛绯红,嘴唇干得发皱。
顾之行手指动了下,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关明月瑟缩了下,抬头看她,眼里的泪水如珍珠断链似的。
很熟悉的场面。
她见过很多次,因为她是当时的幕后主使。
顾之行垂眸,做在她身边,没说话。
好一会儿,关明月才道:“周玦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啊?就算不喜欢我,也不愿意花时间培养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吗?至于连我爸爸的支持也不要在这里过寒酸的生活吗?”
过着寒酸生活的顾之行有些心情复杂。
她顿了下,看着关明月,似乎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他不值得。”
关明月突然瞪着她,眼睛发红,攥紧拳头,“他值得!因为我喜欢,所以他值得!”
顾之行:“……”
替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凶我呢。
关明月话说完后,那坚定的眼神却愈发动摇模糊,泪水再次光顾她的眼睛。
她哭得几乎没了力气,声音也沙哑了起来,“也许是我不值得,我不值得被喜欢,不值得被在乎,不值得被在乎。”
关明月在关家并不受宠,她的命运似乎从诞生下来被确定为女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她的聪慧和温柔并非是通过教导而得来,而是于家族的冷落与独特个性所受的排挤中习得。
关明月并非是天上挂着的清冷之月,而是水塘边映射出来易碎的幻影。
“零和博弈的最终结果永恒为——胜者支配,败者被吃。而关明月赢得博弈的胜算是很大的,只要她赢了就能有数千万种方法驱使周玦不得不爱她,这不就是你希望她得到的两情相悦的幸福吗?”
李寒山的话音在脑中响起。
权力才是永恒的保鲜剂,只要权杖握于手中,对方就只能俯首称臣。两情相悦并不难,只要你想。
顾之行想,或许李寒山的话是对的。
她轻轻摸了下关明月的头,道:“你值得的。”
关明月眼睛微红,“真的吗?那为什么周玦……”
顾之行道:“不用担心。”
小卖铺门口,周如曜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叹气,“好像搞点钱花花。”
李寒山微笑道:“你要是被拘留了,我们可没本事保释你。”
“说说都不行啊,你真没劲啊。”周如曜打了个哈欠,“阿行怎么还没来,找个饭卡这么费劲吗?”
他们吃完饭没走几步,就听顾之行说饭卡落在食堂了。
周玦看着手机,几秒后,道:“关明月又发信息给我了。”
“发的什么?让我康康?”周如曜脑袋凑过去,立刻被周玦嫌弃地推开,“离我远点。”
周如曜翻白眼,“神经病,我们帮你拒绝她这么久了,这都不给看?”
周玦道:“要等阿行。”
“哦,你能不能离开阿行自己独立?”周如曜阴阳怪气,“有阿行前你怎么活到现在的?靠意念吗?”
李寒山捂住耳朵,“别吵——”
他一抬头,又道:“阿行来了。”
两人立刻停止吵嘴,看过去。
李寒山道:“你来了正好,关明月给周玦发信息了。”
顾之行看向周玦,“发的什么?”
周玦:“约我周六去打球。”
李寒山道:“你说周六要补课怎么样?”
周如曜:“我觉得不如说周六要和我们去打游戏好。”
李寒山:“阿行,你怎么不说话?”
顾之行:“阿玦,你说,你愿意跟她订婚。”
周玦:“……”
李寒山:“……???”
周如曜:“……??等下??”
周玦迟疑几秒,看向顾之行。
顾之行:“答应她订婚的事情,得到关家支持,拿到周家继承权,你能做到吗?”
周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