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院子,厨房那边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心下松了口气,应当是还在忙活。
忽然,院子外响起脚步声,叶忍冬才落下的心猛跳。
门被推开。
程郎玉就站在门外。
隔着外边的圆月,叶忍冬只觉他像狼一般将猎物圈进了领地,直勾勾地盯紧自己。
叶忍冬眼皮一跳,没由来地紧张。
他脸色红润,不知是喜服衬的,还是自个儿羞的。
叶忍冬察觉到危险,硬着头皮连忙迎上去的。急促道:“渴了吗?我给你倒点儿水。”
说完,像找见了得以逃脱的借口,转身往桌边去。
但野兽狩猎,最喜闻乐见的就是猎物背对自己。
程郎玉关门,悄声靠近。
叶忍冬极力忽略背后那道视线,故作自然地端起茶壶。
猛地,手被抓住,接着他腰间一紧,被人拦腰抱起。
叶忍冬只来得及轻呼一声,悄然落入狼的陷阱。
程郎玉哑声:“嗯,等会儿再喝。”
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叶忍冬像受惊的小鹿,双眼微睁。像是意识到什么,紧抓程郎玉的衣襟。
“阿玉……”
声音小小的,又睁着水汪汪的圆眼,没半点攻击性。
猎物就范。
程郎玉安抚夫郎,碰碰他额头:“别怕。”
他声音低哑,像逮住猎物后沉闷的警告声,听着更可怕。
滑落,叶忍冬身体腾空,再反应过来已然落到棉被上。
紧接着,浓厚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倾覆在他的身上。
叶忍冬杏眼圆瞪,挨在棉被的手指攥住棉被,陷落进去。
叶忍冬被叼住后脖颈。只见长指与棉衣斗争几下,糯米团子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像云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叶忍冬隔着朦胧的水色,在程郎玉的眼里,他第一次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强势与侵/占。像熊熊烈火般,从头到尾,将他吞噬蔓延。
直至将瓷白雪山上的冰雪融化成水,流进殷红的被子,开出片片雪梅。
气息交缠,湿热黏腻的汗水,将灼艳妆容氤氲开来,勾魂摄魄。
叶忍冬意识模糊,细指轻触一下男人滚动的喉结。
真好看……
叶忍冬半眯着眼,看他湿发贴在脖间,掩了部分青筋;看他喘着粗气,少见地连眼尾都露出绯红。
指尖描摹男人轮廓,又在刀疤满布的腱子肉掠过,捕获着野性十足的性.感。
是他相公呢。
在睡去的最后一刻,他听到男人在耳边呢喃:“再叫一遍。”
叫什么呢?
他道:“相公。”
叶忍冬已经叫了很多次,实心儿的汤圆哑成缥缈的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