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忍冬蹭蹭他脸,认真捏开程郎玉的手。嘴上窸窣念着:“一两、三两……一共是……”
他霍然抬头,眼里落着星星:“五两五钱七十五文。”
程郎玉敛眉亲了他一下:“夫郎真聪明。”
叶忍冬只笑,像小蒲公英,颤颤巍巍抖着花骨朵。
“好贵哦。”叶忍冬靠着他,心疼道。
“以后相公给你挣更多的钱。”程郎玉又挤着他小脸,“咱们继续。”
“糖十二文一斤,枣十文一斤,木桶杂物……”
叶忍冬主动伸出第三根手指头、第四根……
程郎玉:“那我们一共花了?”
叶忍冬像很喜欢这个游戏般,又兀自捏着程郎玉的手数。不够的,还张开自己的手帮忙。
半响,他仰头露出光滑的下颌,眼角上勾:“一共是六两二十文。”
程郎玉:“对,夫郎真棒!”程郎玉对他这小表情爱得不行,熊抱住人,蒙头躺下。
将人扒了,又呼噜了遍。
最后搞得自己气息不稳,可怜兮兮转移注意力:“明天还要去李二叔家定一头猪……还有要用的菜,夫郎早些睡。”
叶忍冬被他弄得眼含秋水,小脸红扑扑。
*
次日
程家一干青壮年气势汹汹来找杜秋红。
可打开柴房,满是柴渣的地上只剩两根拧巴的绳子,哪还有什么人。
这可不得了,人跑了!
但也没人怪程郎玉,只告诉了族老事实。
几个族老商议了下,还是叫汉子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见人。
约莫十个汉子,跟见了血的狼犬,只花了半个多时辰就赶到镇上。
可来晚一步,打听到那两人时,已经不需要他们将人带回去了。
*
话说回程富至等着报复程郎玉呢。
可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没等到收拾程郎玉,就等来了周家的人。
周家,镇上的最大的土财主。
其有良田百亩,佃农百户。所有土地涉及古梁镇乃至周边的饶关镇、二钱镇。
完全是程家这种小老百姓薅不过的。
周家起势于周泰山,也就是严明入赘的周琼云的亲爷爷。
这老爷子在镇上算个人物,年轻时常年在外经商,后回老家买地置田。
地多人多就是财富多。
周泰山作为税收大户,在镇上甚至能跟最大的官儿说上几句。
但有人说,这周泰山再牛,也是赚多了黑心钱,只留下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