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哪家墙根地下没遭过这头猪的祸害。”
“活该,遭报应了!”
边上人看得解气,又将程富至做出的恶心事儿翻出来告了一遍。
程郎玉没兴趣。
他只觉骨头在他脚下跟脆枝丫没啥区别。但那肥腻的肉,着实恶心。
程郎玉黑发垂下,挡了半张脸。
啧,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吃的猪食,要是宰了可比一头猪来得多。
他手上托着二爷爷的背让他坐好,脚底蹭了下地,这才回去重新牵好叶忍冬的手。
事情已经捅到人面前了,就看族中长辈怎么处理,剩余的事不用他操心。
叶忍冬捏捏男人的小拇指,白净的小脸糯叽叽的,带着温软的笑。
程郎玉还是冷着张脸。
但大拇指微弯,刮了下夫郎的脸蛋,眼底掺了些温情。
夫郎软,一直软到他心里去。
*
二爷爷差点就跟着倒地上了。
他活了一辈子,这第一次给气笑了。
程仲书也吹胡子瞪眼:“程富至,你竟敢对长辈不敬!”
三爷爷板着国字脸拍大腿:“不孝!不孝!”
二爷爷拐杖一敲,面色凝重:“看样子是烂到根子里去了,放在村里只会为害一方。”
“还不如逐出村!”
里正扫过地上的人。确实,这不单单是程郎玉家里的事儿了,还涉及到村子稳定和谐。
这程富至平日里在村上偷鸡摸狗,调戏姑娘哥儿,打人放火烧柴垛,俨然一村霸。
现在连对族中长辈都不孝不敬……不可多留。
逐出去是个好办法。但这种小人,就怕招来报复。
*
听到逐出村,杜秋红这次怕了,真的怕了。
她苦着脸:“阿爹啊,二叔啊,孩子年纪小,不是故意的,您看在死去的程安华,就饶我们孤儿寡母一命吧!”
“娘,你求他干什么!”程富至面带得意,梗着脖子喊,“这么个破地方,还不如去镇上严叔叔家!”
杜秋红心里咯噔一下,眼底猩红:“你给我闭嘴!”
周围的人还是听到了,纷纷投来探究的眼神。杜秋红心虚,声音不自觉拔高,尖锐刺耳。
“二爷爷啊,三爷爷啊,阿爹里正啊。我家富至是程安华的根啊,可断然不能送出去的!!”
“这让我们娘儿俩怎么活啊!”杜秋红哭天抢地,好不悲惨。
程仲书老眼闪烁,让自家两个儿媳捂住杜秋红的嘴巴。
他端着阿爷的架势,对程富至呵斥道:“你以为你严叔叔是谁!你是程安华的儿子!”
只对视一眼,二爷爷就懂老伙计的意思。配合着拐杖扬起,要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