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哦”了一声:“那、那这钱算我借你的。”
很快两只黑色的砂锅碗端了上来,汤汁还冒着刚烧开的泡沫,与碗壁接触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白色的粗米线上面铺着一层黄焖鸡块,鲜脆的生菜点缀其间。
易淮探身从旁边的消毒柜里取了两双筷子,把其中一双递给祁航直,听到对方问自己:“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他当然不能跟祁航直说因为咱俩在这书里关系太恶劣了我怕你间接搞死我,于是开始瞎说八道:“你今天不是去医院找我了吗,我特感动。”
祁航直不置可否:“去医院找你就感动?”
易淮一边用筷子挑米线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对啊,我这人可容易感动了,别人对我稍微好点儿我就想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
“那之前我抓你迟到的时候你怎么不感动?”祁航直问。
易淮噎了一下,手一抖米线就从筷子上掉了下来,在砂锅碗里溅起了水花。
这位叫祁航直的大哥,你不会接话可以不接。
两个人吃完米线从店里走出去,下台阶的时候易淮看见自己鞋带松了,跟祁航直说了一声便蹲下来系,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很多脚从他身边路过,突然有那么几双突兀地停了下来。
“哟,这么快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易淮意识到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绑好鞋带站起来,看见了那个跟他在胡同里干过架的健达奇趣蛋。
这次奇趣蛋身后多了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他的马仔。
没想到这穿书穿得还挺人性化,分配的打架对象长得跟他之前遇到的一样。
易淮表示这么强的代入感已经让他拳头硬了。
“又来找揍?”他冷冷地问。
祁航直看了他一眼,男孩子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还会因为被揶揄而一脸郁闷,现在却能瞬间锋芒毕露,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场。
还挺有意思。
奇趣蛋也有些被吓住了,他清楚易淮下午是怎么把自己撂倒的,然而这次碰巧遇见易淮毕竟是个一雪前耻的好机会,他不愿意放过。
“易淮你别太狂了,上回你走了狗屎运,再来一次你不一定是老子对手!”奇趣蛋凶神恶煞地指了指自己。
易淮不屑地“嗤”了一声:“怎么,还想打?”
祁航直皱了皱眉。
奇趣蛋眼珠转了转:“光打架多没意思,要不咱们约场球,往上挂点儿东西。”
挂东西就是下赌注,易淮抬了抬下巴,满眼都是轻蔑:“行啊,我赢了你就跪在地上打自己三耳光,打一次叫一声易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