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泽:“吃了。”
陆平不死心,又说:“你来椒江这么久,有没有吃过我们这里的特色小吃?中午想不想尝尝?”
沈雨泽看了他一眼:“中午司机会接我回家,厨师会提前做好。”
“……”陆平这才想起来,沈雨泽转学之后,从未在食堂里见到过他。他有自己的司机,自然也有自己的保姆、厨师,每天中午一放学,沈雨泽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回家吃饭了。
这么一对比,陆平亲手做的嵌糕,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书包,隔着一层薄薄的防水布,他还能摸到那个热腾腾软绵绵的嵌糕。早上做嵌糕时,他包的非常用心,他怕沈雨泽不吃肥肉,选了瘦肉最多的一块,又怕边缘脏手,特地用防水纸包裹,还套了好几层塑料袋。
沈雨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干脆直接问他:“怎么了?”
陆平:“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校园里突然响起的早自习预备铃打断了。
作为学生,他在听到预备铃的一刹那,就迈步往前教室冲去,跑的时候还不忘招呼沈雨泽:“快点!快点!迟到了要扣班级纪律分的!”
沈雨泽哪在乎什么分不分的,班级荣誉感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但陆平看了他一眼,他就下意识地跟着他一起跑,一边跑他一边想: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高二八班位于三楼,当然是不可能有电梯的。
陆平跑得急,台阶都是两个两个往上蹿,像是沙漠里的长腿小跳鼠,看着小小一只,动作还挺敏捷。
沈雨泽走在他身后,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陆平的校服裤子有些短了——陆爸陆妈个子都不高,没想到儿子上了高中之后居然又往上窜了好几厘米——步子迈得大了,脚腕就会露出来。
他很瘦,脚腕也是很细的,跟腱长而漂亮,踝骨圆润。若是裸足的话……
不等沈雨泽想清楚“若是裸足要如何”,他们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了。
那些莫名而起的旖旎心思,就像是夏末的一阵风,刮过时带着炙热的余韵,但很快就消散了。
陆平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观察了这么久。他背着沉重的书包,一口气窜了三楼,难免气喘吁吁。
早自习刚开始的几分钟总是嘈杂的,尤其是隔了一个周末,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总要交换一下周末的见闻,不管班长怎么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吼,大家都不可能安静的。
但奇怪的是,今天当沈雨泽和陆平走进教室里,原本热闹的班里骤然一静,无数双眼睛全部看了过来。那些眼神里有惧怕、有好奇、有探究、有热切……不过几秒,那些视线又若无其事的转走,窃窃的私语声在课桌与课桌见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