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伏山的规矩不少,可再多的规矩,也管不住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仙门子弟。
柳青裁将沈长星从冷水中抱起来,离了后山。
良禽择木而栖,在此地,柳青裁算是值得倚靠的人。沈长星把脸埋进人怀里,眉心略略蹙了一蹙,阮流云的话虽然荒唐,可也甚为有用,他或许需要在这人面前低一低头。
柳青裁将人带回屋中,亲自为他擦净了脸,又放下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沈长星换完之后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吓着了?”柳青裁问了一句,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沈长星手边上。
沈长星思考了一下普通小孩儿受惊时的模样,片刻后,红着眼睛道:“我想娘亲了……”
带着点哭腔,十足的招人疼,他这辈子都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可把自己膈应坏了。
柳青裁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坐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沈长星脑子里突然闪而过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他如是想,还没来得及再三思量,就已经付出了行动。
“青裁哥哥……”他扑进人怀里,十分敷衍地啜泣起来。
柳青裁愣了一愣,看着怀里的小包子,突然有些束手无策。
“无事的。”他拍了拍沈长星的后背,算作是安慰。
沈长星埋在人怀里的脸有些喜色,阮流云这家伙可当真是柳青裁肚子里的蛔虫。这一声“青裁哥哥”,在柳青裁面前再有用不过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得了这一时。
人哭了好一会儿,依旧在柳青裁怀里。
柳青裁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着,抱着怀里的小包子。
沈长星哭了累,就窝人怀里睡,柳青裁也不打扰他,好半天才把人抱去了西偏房。
药膏悉数被柳青裁抹在了沈长星的手腕和脖颈处,屋内未点灯,只能摸黑。也幸好未点灯,否则定是会被看出端倪的。
沈长星翻了个身,被子被踢在一边,暑日天热,想是睡的并不安生。
柳青裁见状轻轻打开了里屋的窗子,有夜风缓缓吹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墙上的字。柳青裁看着其中一句,久久不曾回神。
昨夜那一闹,天伏山中无人不知沈长星是柳青裁房里的人。五六岁的毛孩子,被柳青裁这样偏爱,这其中定然有个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有了顾寻风这个前车之鉴,所有弟子便对这事绝口不提。
谁还没有点私情,大师兄也不例外。
消息传到明玉轩的时候,阮流云略略笑了一笑。
“二师兄笑什么?”来报信儿的弟子一脸不解,柳师兄偏爱一个孩子难道不是一件坏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沈长星:大丈夫能屈能伸